不遠處，傳來幾聲慘叫聲，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沒過多久，燕北辰歸來，身上帶著淡淡的血氣。
燕北辰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對於傳道之地，你了解多少？”
“一無所知，從未聽過。”
蘇子墨搖了搖頭。
燕北辰道：“這也很正常，縹緲峰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能接觸傳道之地的層次。而你初到中州，進入百煉門，估計也沒人跟你提過。”
“傳道之地，不是中州大地上的某處地方，而是諸多上古大能聯手開辟出的空間。”
蘇子墨點了點頭。
“在上古時代，人族崛起，湧現出無數天驕妖孽，也沒有這麼多宗門勢力。一些上古大能沒能堪破大乘之境，或是出現了什麼變故，就會選擇將自己的道法傳承留在那，等待有緣之人。”
停頓少許，燕北辰問道：“知道為何返虛境，法相境修士的稱號中，帶一個‘道’字麼？”
在修真界，每一個大境界的修士，都對應著一種尊稱。
像是金丹境修士，被稱為某某真人。
元嬰境修士，被稱為某某真君。
這也是地位身份的一種象征，很多時候，礙於能力，可能看不出的對方的修為境界。
或者貿然查探對方修為，顯得無禮。
但隻要聽到對方的名字為某某真君，那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對方是元嬰境修士！
而返虛境的尊稱，就是道人。
法相境尊稱，為道君。
蘇子墨還真不知道，這兩個尊稱之中，為何帶一個‘道’字。
見蘇子墨搖頭，燕北辰才繼續說道：“因為，一般來說，修行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就應該明確自己的道心！”
“道心？”
蘇子墨微微一怔，露出思索之色。
燕北辰的聲音再度響起：“修行者千千萬萬，道心也各不相同，或為普度眾生，或為斬妖除魔，或為自在逍遙，或為長生久視，或為強大，或為複仇……”
“明確自己的道心，不為外物所動搖，火煉不化，水淹不滅，天壓不垮，地埋不住，堅如磐石，不動如山，方可能修成大道！”
道心，就是修行的目的！
為何修行？
修行乃是逆天之舉，路上將有無數艱難險阻，隻有時時刻刻守住自己的道心，才有可能抵達彼岸。
燕北辰的雙眼，迸發出兩道淩厲的目光，落在蘇子墨的臉上，幽幽問道：“你為何修行？”
蘇子墨神色恍惚，回憶起平陽鎮，他被滄浪真人欺淩的一幕。
回憶起追風為救他，化為灰燼的一幕。
回憶起那株桃樹下，桃花紛落，一位身披血色長袍的女子，傳他功法，踏入修行的一幕。
一切恍如昨日。
蘇子墨輕喃道：“我沒有靈根，最初修行，隻是想與命運抗爭，為自己改命。”
眼前的畫麵一轉。
蘇子墨看到了漸漸衰老的大哥蘇鴻。
看到了燕地的廢墟，枯骨。
看到了在戰火之下，修真者、妖獸的踐踏之下，毫無抵抗之力的凡人們。
看到了天下眾生那一張張滿是淚痕的臉龐，一雙雙無助的眼眸。
漸漸的，蘇子墨的目光，變得堅定，緩緩說道：“如今，我修行不是為自己改命，我要為天下蒼生改命！我要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