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讓我有些心涼的是,他們仍舊和剛才一樣。
“不對勁,相公,小心。”
這時,八妹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你沒有幹掉它,這東西詭異的很。”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朝身後看去,一顆心也漸漸沉入了穀底因為那具妖屍被我砍掉腦袋以後,竟然又站起來了,屍體無頭,竟然還能站起來,就和刑天似的。
這絕對是違背我對屍類怪物的認識的,屍類怪物,雖說靠著胸口的一口陽氣支撐著行動,但要是沒了頭絕對是不行的,從未聽過無頭屍體能起屍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在我驚駭之際,這無頭妖屍竟然緩緩朝自己頭顱走了過去,然後揪著那幾根洗漱的毛發撿起了頭顱,往切斷的脖子上一方,來回那麼一擰,“喀吧”一聲,被我砍下來的頭顱竟然又安上了,墓室裏又響起了它那生硬難聽的笑聲。
桀桀桀桀
我渾身雞皮疙瘩直竄,迄今為止,鬼東西我沒少見,但像這麼詭異的還是頭一回看到,把腦袋砍掉了竟然自己撿起來又安上了,那場麵當真是相當震撼的,我看的都有些傻眼了。
難不成這東西散不掉別在胸口的氣就不死。
我一咬牙,大吼一聲提刀就衝了上去,在這老粽子剛剛站定的時候,趁機直接將夜幽空送進了它的心窩子。
噗
一聲悶響,我甚至清晰的聽到了夜幽空撕裂它皮膜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扯開碎布時候的聲音一樣。
桀
這鬼東西那跟公鴨子差不多的刺耳難聽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我狠狠一腳踹在了這東西身上,直接將之踹翻。
這回,我不敢放鬆警惕,雙眼死死盯著這鬼東西,結果也就消停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這鬼東西胸口被我用刀切開的地方就慢慢愈合了,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上又漸漸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嗶了狗。
我整個人都炸了。
“草你娘。”
微微一眯眼,二話不說掄起夜幽空就招呼這鬼東西,或許是這詭異的屍怪刺激到了我的凶性,或許是極度的恐懼讓我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總而言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完全控製不了心底的暴戾情緒,一刀接著一刀就像是剁餃子餡兒似得猛砍這妖屍,幾乎快把它大卸八塊了。
結果,我在砍,它在不斷愈合……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這時候,八妹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保存一些體力吧,你這麼做完全沒用的,你難道沒看出這東西是在逗你玩嗎。”
逗我玩。
我一愣,仔細想了想,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似乎,從我翻臉動手到現在,這東西還真的是在逗我玩。
略一冷靜,我也就不著急著動手了,直接無視地上那一團還在不斷融合的血肉,沉聲問八妹:“問題出在哪裏了?”
“在那具棺材上。”
八妹緩緩說道:“方才你惡鬥它的時候,我隱隱能感覺到這東西似乎和那具棺材之間隱隱有什麼聯係一樣,那是一種……特別微妙的感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棺材。
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那黑沉沉的棺材,還別說,被八妹這麼一說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是覺得這棺材詭異的很。
首先,這棺材的材質我完全看不出。
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倒是和傳說中的陰沉木有點相似,隻不過陰沉木做成棺材以後,葬進裏麵說“陰沉木棺槨紋理如大江奔騰,取生生不息之意,遂亡人大吉,”。
可是眼下這具棺材上並沒有傳說中陰沉木棺槨那如大江奔騰一般的紋理,更不用說生生不息了,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跟農村老婦人家裏的灶台差不多。
其次,這棺材棺底向上三寸的地方,塗著厚厚的朱砂,這朱砂曆經千年的時間仍舊鮮紅如血,
朱砂點棺,是因為棺中有屍變,在茅山術法中確實有這麼一說,但是朱砂點棺點的是棺材蓋子,效果和朱砂墓封土裏朱砂是一樣的,隻不過朱砂墓封土裏有朱砂是為了把死人困在墓裏麵,而棺材蓋子上的朱砂則是把髒東西封在棺材裏,二者殊途同歸,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是這棺材底子上抹朱砂,我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但也知道這昭示著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