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頓了頓,看了一眼蘇慕婷,發現她有些緊張的用手抓著被子,又看了一眼白瑩瑩這小家夥倒是比蘇慕婷膽大,一點緊張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坦然地聽著他說這個恐怖的故事。
“忽然他看見前方站著一個姑娘,那個姑娘是背過身的,一頭長發到腰,他迷迷糊糊的走到那個姑娘身邊,可是他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到那姑娘身邊,似乎當他走一步,那姑娘就遠一步,最後他實在追不動了,蹲在地上朝前麵的姑娘大聲道:前麵那位姑娘,請等等。
前麵的姑娘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果然沒再往前一步,農夫隻聽這姑娘忽然開口對他說:你很累嗎?農夫急忙答道:是啊,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子頭暈的厲害,所以走也走不動。
姑娘又說道:不如我來扶你一把吧。農夫高興地點頭:好啊好啊,太感謝你了,姑娘。
可是等他抬眼一看時,剛剛那個姑娘已經不見了,他有些納悶,忽然身後有個女聲說:我在你身後呢,農夫急忙把頭往後一轉,一張放大的鬼臉驀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啊!!”蘇慕婷嚇得大叫,白肖林迅速伸出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用食指比在唇上,意思是白瑩瑩已經睡著了,蘇慕婷立馬看了看身前早已熟睡的白瑩瑩,不禁佩服起這小鬼頭,聽這麼恐怖的故事也能睡著,他輕聲解釋說:“她隻要一聽恐怖故事不超過五分鍾就會睡著。”
天啊,這也太神奇了吧,這故事嚇得她冷汗都冒了出來,白肖林也注意到了,慢慢朝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朝她道:“別怕,我就在這,快睡吧。”
蘇慕婷懸著的心慢慢放了回去,手被這樣溫暖的大手握著,心也似乎漸漸被融化,沒一會兒她也漸漸沉入了夢鄉。
白肖林看著睡去的蘇慕婷,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微笑,此刻,他似乎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妻子的死,忘記了白家與蘇家的種種恩怨,他有些幸福的閉上眼,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早,蘇慕婷醒來時,見白瑩瑩還在熟睡,而白肖林……此刻他臉上正掛著笑,甜甜的在夢境裏,她不想打擾他們,就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她喚了聲梅姨,可是沒人應她,她又喚了聲,還是沒聽到,於是她下樓去看了看,發現餐廳的桌上有張紙條,她拿起來看了下,原來梅姨有事出去了,說過會兒就回來。
她想了想,平日裏梅姨總是花那麼多心思照顧他們兩個,一定很累,既然梅姨有事出去了,那麼她就幫她做些事也是好的,於是開始做起愛心早餐,煎了兩個荷包蛋,包了兩根火腿卷在三明治裏再熱了兩杯熱牛奶。
看看時間差不多,她打算去樓上叫他們去吃早餐,可是在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家裏的每個地方,平日裏總是一層不染,怎麼這個地方,門縫裏夾了這麼多灰塵,於是她慢慢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其實很整潔,也很溫馨,有個白色的陽台,窗邊有個紅色的木質桌子,給蘇慕婷的感覺總是很獨特,於是她慢慢走過去,打算看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她走到桌邊,忽然看到一個白色的相框,裏麵有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20歲左右,她正拿著本書很安靜的靠在樹下靜靜地看書,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蘇慕婷心裏這麼想著。
“誰準你碰我的東西了!”白肖林怒吼的聲音忽然傳來。
蘇慕婷本來正在集中精力看著相片,忽然聽到這一聲怒吼,嚇得直接把手裏的相框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玻璃聲在這寧靜的早晨突兀的響起,相框的外表用了一塊精美的水晶玻璃襄這,這一嚇,就直接摔成了碎片。
蘇慕婷知道自己應該闖了大禍了,連忙蹲下身去,想把地上的相片撿起,可是他卻快她一步,從她手裏搶過照片,神色狠厲地對她吼道:“你滾開!”
直接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蘇慕婷一下子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手被水晶碎片給紮到,血立馬流了出來,一滴接一滴,落在米黃色的木色地板上,兩種顏色相比,顯得更耀眼。
果然啊,在他心裏,她的確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上一張相片,她死去的妻子——慕允兒。可是……
一想到他死去的妻子,心裏那股愧意又湧了上來,雖然不關什麼事,可是自己畢竟是蘇家的女兒,就算很早以前就離了家,可也避免不了她永遠是蘇立民女兒的事實,這筆債,他當然也會算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