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麵對楊玉說他吃得多的事,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楊玉以為高戰至少也回擊一下,因為這是她調侃的目的。可是高戰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根本不在意,什麼也不說,這讓楊玉很是失望。
這時楊敏把高戰的早餐端上來了,直接用一個很大的缽給他弄了一大缽麵條,外麵還蓋著很多牛肉。
我們的早餐則是和平常一樣,咖啡,牛奶,麵包,煎蛋和白粥選擇著吃。然後大家圍成一桌,圍觀高戰吃早餐。
高戰見我們都盯著他看,笑了笑,也不說話,開始他的表演。
他食量真是驚人,但他吃相卻不難看。他小心地用筷子將麵條卷起來,不發出聲音地送進嘴裏,並不像其他那些食量很大的人像豬吃食一樣發出誇張的聲音。
高戰真是一個討女孩喜歡的男生。
吃完早餐,高戰和方哲一起進入書房,並且吩咐這段時間內,不用續茶,不用送咖啡。
也就是相當於說,不許人靠近書房,那肯定就是在商議重大的事了。
天氣很好,難得有陽光。我轉著輪椅在院子裏溜達,看院子裏的樹葉落了一地,我問楊敏怎麼不掃一下,楊敏說方哲說了,暫時不用掃,還念了一句什麼詩,什麼泥什麼,什麼花的。
我說是不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楊敏一拍腦袋,“對對對,就是這句,太太和先生真有默契,念的哪一句都知道,都是有文化的人。”
我笑了笑,說哪有什麼默契,不過是我胡亂猜到了而已。不過這詩說的是花花,但這是落葉,所以方哲說的並不是很妥。
其實我心裏絞了一下,我能明白方哲說這句詩時的心情。在知道他生病之前,我可能不太理解,但現在我完全理解了。
我心裏隱隱的不安,我感覺方哲這次把高戰叫回來,是有事相托。他似乎在作最後打算,我甚至擔心,他的病情已經惡化了,甚至是惡化到一種不可逆轉的程度。
我心裏再次絞痛,感覺眼眶發熱,趕緊抬起頭,看到了光禿禿的樹枝,上麵僅剩不多的幾片樹葉正在風中瑟瑟發抖,隨時都會飄落下來。
那樹葉是方哲麼?
“太太,你怎麼哭了?我說錯什麼了嗎?”楊敏有點嚇住了。
我隻覺得眼眶發熱,可是沒想到眼淚竟然流下來了。我哭什麼,為何而哭?
我擦了擦眼睛,勉強擠出一些笑容,“沒有哭,風太大吹的。”
“那太太您進屋吧,風確實有些大,而且還涼。”楊敏勸道。
“沒事,我再呆一會兒,把這些落葉掃了吧,方哲如果問起,就說是我說的就行了。”
楊敏說好,那就掃了,這滿地的落葉,看了也著實不舒服。
把落葉掃完後,院子裏清爽了很多。我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方哲不讓掃落葉,但我就喜歡掃得幹幹淨淨的,人生本就太苦,太多的事本就剪不斷理還亂,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生活的環境也變得亂糟糟的。
楊敏見我不肯回屋,進去拿了一床毯子出來給我蓋在腿上。我繼續在院子裏溜達。
過了一會,方哲和高戰出來了。
太陽出來,雖然不是很暖和,但還是有些溫度的。方哲和高戰在院子裏放了一張桌子,泡了一壺鐵觀音,開始喝茶。
我也湊了個熱鬧,和他們一起喝茶。暖暖的茶流進胃裏,胃也是暖暖的。
楊玉端上來一盤點心,說是她昨天買的。
我平時喜歡吃甜食,但因為怕胖,所以盡量少吃。但今天我特別想吃,感覺喝茶配上甜點,真的是非常的好。
但我覺得高戰好像其實並不開心,他一直默默喝茶,沒有說話,看起來心事很重。
倒是方哲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亞寶……”
我示意他打住,“請叫我蘇亞,謝謝。”
方哲嗬嗬地笑,“阿戰是自己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沒有不好意思,隻是覺得你這樣叫我不合適,我聽了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皺眉道。
“那你得慢慢適應才好,我以後都會這樣叫的,你覺得不合適,但我覺得合適,我就喜歡這樣叫。”方哲的態度有些傲慢。
在高戰麵前,我就不準備懟他了。我隻是笑了笑,不屑地哼了一聲。
高戰一直心不在焉,我給他倒上茶,“阿戰,在想什麼呢,想女朋友?”
他這才回過神來,“嫂子我沒女朋友。”
“阿戰高大英俊,怎麼可能會沒女朋友呢?追你的姑娘肯定很多吧,你都看不上?”我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