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什麼失誤，主要的問題就是太緊張，這些人都是人精，你如果太緊張的話，他們是看得出來的。以後你要盡量放鬆。你會越來越好的。”方哲繼續安慰我。
我感覺有些抱歉，總感覺丟方哲的臉了，讓他失望了。
“你看到陸言的表現了吧，他不說歡迎，其他人都不敢拍掌。他表麵上表示歡迎，但他一定會排斥你，我一但不在公司，你將會麵臨巨大的壓力，你要有心理準備。”方哲說。
我點點頭，“我看到了，幾乎所有人都是他的人，他在公司的勢力太大了，這樣下去，他肯定會造反。”
“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看住公司，你要開始在公司內部培養你的勢力，楊玉那邊我已經讓她在上一周入職到一個分公司，明天她會被調到總部，她現在是你在公司唯一信得過的人。”
方哲表情凝重，可見他的壓力也很大。
“可是她一個新人，恐怕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她的本專業又是學醫的，她恐怕自己處境都會很艱難。”我禁不住搖頭。
“是啊，都很艱難，但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總比沒有的好。在這一段時間內，楊玉可以幫你暗中觀察，陸言和哪些高管不太和睦，然後你就主動和那些人接觸，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現在不需要扳倒陸言，你隻要能在公司呆下去，不被他排擠出去就是勝利。以前我也試圖安排過人手插進來，但最後陸言都有方法將我安排的人趕走，陸言是非常厲害的人，你一定要小心。”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阿戰呢，阿戰是自己人了，如果把他安排進來，我們會多一個幫手。”
方哲立刻擺手，“那不行，阿哲是我最大王牌，他要幫我照顧全局，而且他要在暗處，不能放在明處來和陸言這些人爭鬥，他還有另外更重要的任務。”
我不禁起疑，“你除了陸言，還有其他的對手？”
方哲點了點頭，“當然，我之所以沒有花全部精力來拔掉陸言，就是因為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珠市的生意，隻是我事業的一部份，海外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而且更為複雜，就是因為我忙於其他的事，才讓把陸言縱容成了一頭猛虎。我現在不要你幫我打掉這隻虎，你隻要幫我看住他，不要讓他出籠就行。”
我不禁歎了口氣，“看來有錢人也不好當，你這壓力也太大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錢人不是隨便就能成為有錢人的，享受普通人不能享受的資源的同時，當然也要承受普通人所不承受的壓力。這才公平。”方哲說。
我想了想，真是很有道理。隻是這壓力也太大了些，我剛剛才涉入方哲的生活，我就已經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這時有人敲門，是公司的員工。他們搬來了一張辦公室桌，放在方哲辦公室的另一角，那是給我辦公用的。
我和方哲在一個辦公室，本身也是為了讓我顯得更有身份，這樣可以讓我增強自信。而且方哲一但去醫院接受手術，什麼時候會恢複真的很難說，所以我住他的辦公室，讓公司的員工明白，方哲不在，但有代表他的人在。
這個安排可以說是很好了，也可見方哲縝密的心思。他表麵不動聲色，但是每一個細節，他其實都有仔細考慮。
我以為第一天上班，我隻是擺擺樣子，但其實並非如此，方哲把很多的工作推給了我，讓我親自審文件，一天下來，我感覺頭都是暈的。
老板真的不好當，有錢人真的不好當！
把手上的工作做完，竟然已經晚上七點半，早就過了正常下班的時間。現在我知道為什麼方哲總是很忙了，在這麼繁重的工作狀態下，他還抽出那麼多時間陪我，真是不容易了。
方哲的事還沒完，我就站在他辦公桌旁邊乖乖地等他，偶然間發現他頭上有一根白色的頭發非常顯眼，我想去幫他給扯下來，但又怕影響他的工作，這時他一抬頭，看到我正盯著他的頭看。
“你怎麼了？眼神這麼奇怪？充滿憐憫和疼愛，你母愛泛濫了？”方哲笑道。
“不是，我看你有根白發，我想把你扯下來，但又怕影響到你。”我輕聲說。
“有麼？我有白發了？那是不是我老了？你不會嫌棄我老吧？”方哲笑道。
“不會，你有白發隻是因為太操勞了，而不是因為你老了。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他眼神溫柔，笑著重複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