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我全身都已經被澆透了。
我直接進了洗手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打開噴頭,在溫水下衝洗,然後繼續哭。
再怎麼難過,我也得先讓我的身體溫暖起來,我不能生病,因為我要是生病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照顧我了,所有的人都離開我了,現在隻有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洗完澡,我又衝了一杯板蘭根衝劑喝下,苦苦的感覺,像極了我的人生。
我躺下,給方哲的微信發了一條信息:你其實沒必要瞞著我,我說過我不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我真的沒有勇氣送上祝福,謝謝你讓我康複,謝謝你曾給過的一切。
我剛發完,就聽到一聲信息的提示音。我心裏竟然一喜,他終於回信息了!
可是信息並不是方哲發過來的,是蔣玉軒,發的內容是,“還好嗎?那房子能不能適應?”
我回:“挺好的,這麼好的房子,我應該多付些房租,不過我現在沒錢,隻能暫時這樣了。”
蔣玉軒發了一個笑的表情,“你喜歡就好,房子有些小,比不上方哲的大別墅,我還以為你看不上呢。”
他一下子又提到了方哲,我感覺心裏好像又被針紮了一下。我還是會難過,我內心還是會不甘,那些太過強烈的愛恨,必須要借助時間來遺忘。
“玉軒哥,方哲要結婚了。”我打這幾個字的時候,那種針刺的痛感更加強烈,眼睛又湧了上來。
這屋裏沒人,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可以任意讓淚水流下來,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
蔣玉軒發了一個問號,表示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方哲要和其他的女人結婚了,是馬亞國的一個部長的千金。我也是今晚才聽人說的。”我回。
淚水怎麼也忍不住,我嗚咽出聲,我真的想不到我會這麼難過,我自己說過我不會怨他的。
“方哲不是這樣的人吧,難道有什麼苦衷?”蔣玉軒回。
我說他應該是有苦衷的沒錯,但我還是有點難過。
蔣玉軒回,“那你恨他麼?”
我回:“我不知道。”
蔣玉軒回:“試著釋懷吧,我相信方哲有他的苦衷,我相信他是愛你的,隻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會這樣做。我認為你需要開始新的生活,這樣才不會一直深陷在過去的泥潭之中。”
我說是的,玉軒哥說的對,我現在需要找一份工作,我要開始自己的生活,我要自己養活自己。
蔣玉軒說,他倒是知道有一家公司在招人,問我要不要去試試。
我說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找一份工作,不要讓別人幫忙,因為隻有靠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蔣玉軒說他不是要幫我,隻是給我提供信息,到底我能不能應聘上,這還得看我自己的本事,然後他給了我一個地址,還有那家公司的電話。
我和他聊了一會,就關機睡覺了。
一夜過後,第二天天氣竟然放晴了。
因為前一晚失眠,我起得很晚。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下去,拎著包就出門了。
還是那句話,不管世事如何變化,這生活還得繼續。蔣玉軒說得沒錯,我隻有盡快開始新的生活,我才能從過去的泥潭裏走出來。
我沒有直接去那家公司找工作,而是先在網上找到他們的求職信息,然後投了簡曆。
沒想到下午的時候,他們人事的工作人員就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去麵試。
我打扮了一番,對著鏡子努力裂嘴笑了幾下,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喪。
打車到了那家公司,離麵試的時間還差二十分鍾。等了一會,終於叫到我的名字。
我麵試的職位是采購部的工作,這是我原來長期做的工作,這一塊的業務相對會比較熟悉一些。
那個麵試官是個女的,戴著厚厚的眼鏡,“從你填的簡曆來看,你距離上一份工作的時間很久了,這是為什麼?”
我說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所以在這一段時間內沒有工作,但我工作的狀態還是保持的。
於是她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我一一回答,然後她讓我先回去等通知。
我知道現在找工作很難,我也沒想過一次麵試就要成功,我回到住處後,繼續在網上投簡曆,準備大撒網,然後盡快為自己找到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結果下午的時候,之前麵試的那家公司打來電話,說我已經通過麵試,讓我準備一下,第二天到公司報導。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這也算是個驚喜。
晚上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菜,給自己做了一份豐盛的晚餐,然後自己喝一大杯白酒,在酒精的麻醉下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