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精力去想方哲為什麼會在這裏,我隻想著喝水的事,“水,我要喝水。”
沙發上的男人卻好像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一樣,繼續低頭在鍵盤上打字。
我不得不提高了聲音:“我要喝水!”
這時他才慢慢將電腦放在沙發上,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走出了臥室,過了一會,他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
我顫抖著手去接,他嫌棄地看著我發在發抖的手,應該是擔心我拿不穩杯子,於是直接坐在床上,伸手摟過我的頭靠他在他的胸前,將水送到我嘴邊。
冰水入喉,滋潤了我燥入沙漠的口腔,我貪婪地把一杯水喝完,但覺得還不夠,我說我還要喝。
方哲冷著臉又出去倒了一杯水給我喝下,我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於是倒頭繼續睡。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
我第一個動作是往沙發上看去,果然那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我爬起來洗漱,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方哲會知道我現在的住處?我昨晚喝醉後,他是怎麼把我送到這裏來的?要知道我從來也沒有告訴過他我的新住址。
他派人跟蹤我?所以才知道我住在哪裏?可是他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啊,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拿起手機,打方哲的電話,他沒接聽。他從來不太喜歡接聽我的電話。
我發了一條微信給他,“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兒,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自然是不回的,這是他的風格。
不回我也不會輕易罷休,於是我繼續發信息給他:我事要要告訴你,約個地方見麵,如果你不回信息,我就到你公司來找你。
他還是沒理我,不知道是沒看手機,還是完全就是不想理我。
第二天中午,我來到了警察局,找到了當初負責我媽媽案子的警官之一,把陸子珊給我的視頻給警察看了。
“這個人現在在哪裏?他確實是重要的嫌疑人之一,你發現他的蹤跡,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這個視頻是誰錄的?”
“這是別人發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說。
“這種事情應該是由我們警方來做的,如果你私下逼嫌疑人錄下口供,那是不能作為證據的,而且還涉嫌非法拘禁,這也是違法行為,所以蘇小姐希望你能謹慎一點。”那位警官提醒我說。
他明顯是不相信這視頻不是我所錄,是別人給的。所以他在暗示我,不要私自行動,不要違法。
“警官放心,我真的沒有私下做這些事。我不會做去做違法的事,我有底線。”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個嫌疑人在哪裏?這段視頻又是從何而來?”警官問我。
我是想把陸子珊給抖出來的,但我懷疑她有準備,我要是這麼早就把她抖出來,那就不知道她後麵還有什麼招了。所以暫時我還不能和她翻臉,我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對不起警官,我現在不能說,因為人家不讓我說,我要是說了,就得罪人了。得罪人了,人家就不給我信息了,那以後我就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請警官諒解。”
那警官似乎是不相信,但他也沒辦法,隻是叮囑我以後發現有用的線索,一定要告訴他們。
“警官,那這視頻雖然不能在法庭上有效力,但至少也是一種線索吧,是不是應該傳喚方哲,讓他過來解釋一下?”我問警官說。
“這個我們會處理的,你放心,我們會一直追查你母親的案子,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千萬不要私自行動。”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警官說那你先回去,有新的情況我們會通知你。
從警局出來後,我繼續回公司上班。一邊上班,一邊等電話。
我之所以要聽陸子珊的話把那些視頻給警察看,就是想驚動方哲。我約他見麵他不理我,那就讓警察去找他。我約你不見,那警察要約你,你總得見了吧。
隻要警察對他說了視頻的事,我猜他應該會主動找我問清原委。
但我一直等了很久,方哲還是沒有打電話來。我開始有些懷疑,難道那些警察沒有找他?如果有了視頻這麼重要的線索警察都不找他,那完全說不過去。
一直到下班,我也沒有等到我要等的電話。
坐公交回到住處,我在附近菜場買了些青菜和雞蛋,準備回家給自己做一碗青湯麵。
提著買的東西到了小區,正準備刷門禁卡進入,卻看到小區綠化帶的木椅上坐著一個男的,正在上下打量我,竟是方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