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要等你回來,我就讓他走了,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人陪著,菜涼了,我去熱熱。”
“我來吧,你不用做這些事的,我來熱。”
“你工作辛苦,我在家什麼也沒幹,應該由我做的,你坐下休息,我來就好了。”方哲說。
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方哲對於他因為失憶而給我帶來壓力非常愧疚,他想努力彌補,所以他自己也背負著很大的壓力。
其實我並不怪他,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他想要的,但世事無常,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當逆境來時,隻能收拾心情昂首向前,不讓一切在逆境中變得更壞,就有機會在順境來時變得更好。
方哲開始笨手笨腳地熱菜,他連微波爐都不太會用,他不知道什麼樣的食物需要熱多長的時間,結果熱的時間太長,有些幹了。
他更是一臉的愧疚,“敏姐做得很好的菜,又讓我搞砸了。”
“沒關係,你本來就是幹這個的,方哲,你真的不需要做這些,你是興德財團的掌舵人,你要做的是大事,不是這些雞毛蒜皮,你不做這些事,才是合理的,還是我來吧。”我笑著安慰。
於是我們兩人一起來,終於是將菜熱好,他又拿出了一瓶白葡萄酒。
“不是不讓你喝酒嗎,你又拿出酒來了?”
“你太辛苦了,給你喝的,我不喝。”方哲乖巧地說。
我還真是有些累了,沒想到他這麼貼心,竟然還給我拿來了酒,不過我有些不相信,他真的能忍住不喝,隻看著我喝?
他給我倒上,然後將酒瓶放在一邊,自己開始吃菜,晚上他也不吃米飯的,也就吃一些簡單的蔬菜。
我喝了兩口,他伸過頭來聞了一下,“這酒不錯吧?”
這是動心思了,但我裝著不知道,“還行,你的酒當然都是好酒,差不到哪去。”
“這酒放了些年頭了,不知道變味沒有。”他繼續試探。
“沒有,挺好的。”我繼續裝傻。
“你的品酒水平有限,細微的差別你是體會不出來的。”方哲還是賊心不死。
“品不出來也沒關係,反正我喝著挺好。”
方哲見我油鹽不進,有些急了,“要不,讓我也喝一口,我嚐一下變味沒有?我能品得出來。”
“不是說好不喝的嗎,這就忍不住了?”
“我在網上查過了,喝酒和失憶沒有直接的聯係,我就喝一點,喝酒兩個人喝才有意思,你一個人喝酒太無聊了。”方哲終於露出真麵目。
“好吧,那就讓你喝一點。”我笑著說。
“謝謝蘇總。”方哲趕緊給自己倒上,品了一口,“這酒不錯,不錯。”
“既然喝上了,那我們聊聊正事吧,我今天去看媽媽,和他聊了天策要清空珠市興德股權的事……”
我又慢慢地把我和方夫人的對話和最後得出的結論都詳細地說給了方哲聽。
“我相信你的判斷,那現在我們如何應對?”方哲問我。
“我不知道,媽媽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方哲沉思良久,“你說過,我要用張一凡的事,也許我是有一個計劃,那我的那個計劃,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這個我不能確定,但極有可能是有關係的。”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計劃呢?”方哲用力地拍著後腦勺。
“你可別拍了,再拍下去,恐怕隻會拍得更不靈光了。”我趕緊阻止。
方哲狠狠吞下一口酒,“變成廢物的感覺真是不好。”
他又急了,本來他心情不錯,一談到公事,他就煩躁了,我實在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的。
“沒事的,這件事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對了,我在回來的路,反複在思考著劉慕雲的一句話,他當時說的是‘也有可能賣不出去’,我覺得這話有提示我的意思。”
“對,我雖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根據你給我提供的這些資料和線索來看,我認為不能去購買天策的股權,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進入天策的套路之中了,我們做事,要反其道行之,這樣才能破壞他們的計劃。
但你和媽媽也說了,他們肯定也能想到我們不買這種可能,而且也一定擬了相關的計劃,所以不讓他們出賣,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利的,你認為呢?”
“這一點我是非常讚同的,在回半山別墅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我也認為不讓天策把股份賣出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