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她一開始整理皮毛到產品出現在公司會議上親眼看過來的,這麼說吧,有知識的人,不一定有能力,有能力的人,不一定懂知識,而顧月白,兩個都懂!所以在她的麵前,他收起了一切的看不慣。
他已經乖順很久了,沒想到現在要把這個好像要跟顧月白鬥著幹的名牌大學畢業的新人給他帶,他真是……好無辜啊!
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能這樣了,反正顧月白就是要他來得罪人,不過得罪了這個沈洛就算了,畢竟不熟,可是顧月白他是熟的啊,顧月白心眼小,不好惹,還是別得罪顧月白吧。
他假裝沒看到沈洛難看的眼色,繼續說道:“你剛剛還沒有進行鑒定,也沒有歸類,也沒有做分類記錄,你就要求搬動這些皮毛,是犯了最基本的錯誤。”
沈洛卻不覺為異的說了一句:“我能記住不可以嗎?我在分的時候不可以順便記錄嗎?”
看著她一臉的冷漠,沒有半點承認自我,反而充滿了挑釁和惡意的眼色,蘇軒機靈靈打了個顫,把目光移向顧月白,說了一句:“那個……那個她說,她一會分的時候再記錄。”
“那你問問,這些皮毛她都認識嗎?”
蘇軒一噎,無言以對。
他很無奈的轉過頭,對著沈洛說了句:“她問你,這些皮毛你是不是都認識?”
沈洛臉色一沉,笑容已經看不見了,“我是專業做這一行的,什麼時候連這種最基本的問題,都需要當麵告訴你們聽!要想考量我的知識,你們還沒有資格,我當然會把記錄交給陸總,哼。”
“嗯?”顧月白臉色比她還要寒涼冷漠,她迸出一聲冷淡的哼聲,然後轉過身去,一臉自然的看著陸淺恒,對上他的目光,帶著疑問的說:“負責皮毛前期鑒定分類以及分配到生產部門的人,不該是我麼,什麼時候輪到一個新來的人自作主張了?”
沈洛一聽這話,轉過頭,也對上了陸淺恒的眼神,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卓而不群的男人,眼眶一紅。
陸淺恒一雙眸子沉如深海,看了她們,目光卻是隻鎖定在顧月白一個人的身上,他吐了一句話:“當然是你負責。”
所有的人,都暗暗倒抽一口涼氣,見此情景,心裏也明白了在陸淺恒的心裏,兩個女人的定位果然是不一樣的。
蘇軒呼出一口氣,幸好,他不得罪顧月白是對的。
這種區別,不言而喻,陸總看重的人,始終是顧月白。
沈洛被他的這句話傷到了,這是她最在意的人,來自他的淡漠一句話比顧月白十幾句諷刺都更厲害。
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一個二三流大學畢業的女人也敢在她的麵前指指戳戳,簡直讓她的心都要氣炸了,該死的顧月白!
她憑什麼可以這樣拿威作態,就憑她霸占著她的未婚夫的心麼?
看著沈洛一臉的憤憤不平,顧月白眼底閃過一絲銳光。
蘇軒看著兩個女人的臉色,感受著空氣中莫名的緊張的氣氛,微微歎了一口氣,“大家不要爭執了好嗎,這批貨還需要處理呢,皮毛如果在空氣裏暴露太久,會很棘手的。”
顧月白微微點了點頭,“為了給新人應有的上手機會,所以皮毛分類的事,就由你做吧,
沈小姐,你請吧。”
她漠然的看著她,吩咐道。
沈洛忍氣吞聲,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她心裏縱然有一萬種反駁也是不好說話的,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不語,一聲不吭。
也就是最初的皮毛分類,這麼簡單的事情,她還不需要放在心上。
她慢慢地在這堆昂貴的皮毛邊上蹲了下來,便開始動手。
“為了防止和剛剛一樣的錯誤,蘇軒,你一邊說步驟,一邊讓她照著做。”
顧月白冷冷的命令已經發了出來,頓時沈洛的手中動作一滯,她的臉上浮現出憤怒來,顧月白她到底想要怎麼樣,這明明就是對她能力的否定和羞辱!
顧月白她有什麼資格這樣跟她說話!
她瞬間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恨,眼裏全是怨氣,“不需要!”
顧月白瞥了她一眼,很淡漠的說:“我從你第一次過來分類皮毛的反應看來,你可能並不了解這些皮毛的前期處理工作對於後期的生產有著怎樣重大的影響,所以,需要你跟著有經驗的前輩來照著做,你要是做不到這樣,你在這裏也沒什麼卵用,不如早點走,免得礙手礙腳的添麻煩,你說是不是?陸總?”
陸淺恒墨沉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錯愕,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並沒有想到顧月白會這樣子,他當然知道顧月白的性格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月白能這樣的凜厲的讓人沒有半點的退讓,直麵對手,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