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有點懵逼地看著他,陸淺恒腹部的傷口很重,鮮血就滲了出來,他眼底的星子般的光澤漸漸黯淡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蒼白,他可能失血有點多,眼看著有點休克的跡象了。
顧月白有點兒咬牙切齒,這一刀刺得這麼狠,要是刺在賈子俊那個斯文敗類那個身上那該多解氣。
她一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看,陸淺恒被看得有點兒不自在,仿佛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樣,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看得入神,終於,陸淺恒的耳根子漸漸的紅了起來,大聲喊道:“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回家去睡覺!大半夜的,出來幹什麼呀!不睡覺容易衰老,你看你最近熬夜的樣子,醜死了!皮膚也鬆馳了,看看你這張臉,老了十歲了,你再這麼提前老下去就要更年期了,誰會要你啊!”
他這麼大聲的嚷嚷著,滿臉的傲嬌不自然,然後腹部隨著他說話的幅度,又有大量的鮮血湧了出來。
艾拉險些驚叫一聲,不知所措地看著陸淺恒,又轉眼看著顧月白,她聽了陸淺恒的這些話簡直想要暈過去,天呐陸總,你這個時候逞什麼威風啊,你擔心顧月白你就要說你擔心人家啊!
你不說出來,人家怎麼會知道你的擔心呢!非要用這種欠打的語氣說出來,實在是太捉急了!
顧月白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對他的火氣視若無睹,隨便他說什麼,反正他是神經病。
她語氣非常冷漠的說:“我叫你把衣服脫了,讓醫生看看你的傷,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陸淺恒也一臉的冷漠尊貴,還是很傲嬌的回答道:“我這個傷沒關係,我自己就可以了,我隨便包紮一下就好,我不喜歡別人碰到我。”
顧月白掌心微微的握了起來,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他廢話實在多,這個時候,還這麼不可理喻,簡直氣人。
她二話不說大步向前,上前就把他的睡衣腰帶給扯了來,狠狠一拉!
可是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也沒有扯開了,睡衣帶子連動都不會動半分,她這就尷尬了,一抬頭,把陸淺恒的目光看在了眼裏。
顧月白臉色變了變,抿著唇,從旁邊護士的不鏽鋼盤子裏拿出一把剪子,然後直接對著睡衣帶子就剪了下去。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顧月白這種彪悍的作風,不由自主唏噓了一口氣,忍不住了閉了眼睛,隻聽到了剪刀剪破了布料的裂帛聲響,一件睡衣就這樣直接被剪破了。
本來陸淺恒的這個睡衣就很單薄,被這樣狠狠一扯,整件睡衣都壞掉了。
陸淺恒大半個身體都露在了外麵,裸露的胸膛來不及蓋上,所有的一切都讓顧月白看得一清二楚。
艾拉早在顧月白拿剪刀的同時就轉過身閉上了眼睛了,一直到現在也沒睜開眼。
“你……”“你!”
兩人都是同時臉色變色,聲音裏有著驚疑和惱意。
陸淺恒是最震憾的,他怎麼也預料不到這個女人動作這麼粗魯,居然就這樣扯掉了他的睡衣!
而他睡衣下一件衣服也沒有,顯然是匆匆忙忙套上衣服就來了,又被顧月白全部看在眼裏,她惱怒萬分,這個臭流氓!
她逼不得已地看了一眼陸淺恒的內內處也是什麼也沒有穿,她的目光好像一直停留在這裏不去,然後半晌才回過了眼神,假裝什麼也沒做過似的轉過了身體,就好像剪壞人家衣服,穿人家裸體的事壓根兒就不是她一樣。
陸淺恒的臉色已經黑得像個炭,整個人怒意衝衝,一副要炸的樣子,恨恨的看著顧月白。
顧月白連忙擺手,然後十分鎮靜的轉過身來,把剪刀瞬間就還給了那個不鏽鋼的盤裏,剪刀與盤子激起了清脆的聲音。
“幹嘛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樣子,有什麼可看的啊,我又沒有故意想要看,你這樣一副樣子,也是夠小氣的啊,再說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看。”
“你!”陸淺恒真心沒有算到現在的顧月白口齒這麼伶俐,簡直說不過她,太過分了。
顧月白幹脆朝他的床前又走了好幾步,好像是一副要離開的樣子,然後好像是歎了一口氣,卻是突然間拿起了小護士盤子裏的一支已經調好了的針管,她掃了一眼標識,是在國外學習急救知識時學到的藥物,這個針劑是用來鎮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