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她隻覺得自己無依無靠

,如果現在葉幽若還活著,哥哥顧西爵還在身邊,又怎麼會容得她這樣流浪街頭。

更何況,她還身帶重傷,背部已有滲出了血,微微一動就痛得鑽心。

顧月白就這樣直直地站在馬路上,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坐,隻能這樣仰著臉,天空中是蒼穹繁星,她慢慢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臉色蒼白到了極致,唇角有點開裂,有些微的血沫子慢慢沁出來,樣子十分的狼狽。

此時此刻,她也覺得萬分的孤獨,站在這裏,就覺得心慌失措,有點害怕。

她不是個天生堅強的人。

從小到大,她其實被保護得很好,所有的苦日子都是出國以後的事,在國外無人可依靠,她還要帶著嘟嘟。

所有的磨難在麵前,可是她完全不能倒下,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健康,因為她有了嘟嘟,就有了軟肋也有了盔甲。

當時有幽若在身邊陪著她,跟她一起撐著,不倒下,意誌力那麼堅強的熬過來了,熬到如今嘟嘟已經有專業的陪育老師一起成長,接受陸家子女應有的教育模式,已經不需要她操心了。

所以此刻,她才敢一個人在街頭。

肖玉如和陸依萍母女再橫,也隻敢動她,卻是怎麼也不敢對付嘟嘟的。

她一個人站在街邊很久很久,始終沒有一輛車停在她身邊。

一個人孤孤零零,隨著夜色漸深,這抹影子顯得更加的孤寂。

一輛車慢慢地靠近了她。

陸淺恒有點錯愕,他沒有想到顧月白會走這兒來。

這兒是路口,離陸家的別墅距離可不算近,她居然可以走到這裏來,這說明也沒有多重的傷啊。

他一臉的淡漠還在生氣,看了一眼開車的助理,吐了兩個字:“停下。”

助理立刻把車子靠在了一邊。

車子一停下來,陸淺恒馬上打開了車門,對著顧月白伸出了手,“到這兒來。”

看到顧月白的時候,他直皺眉頭,顧月白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能此時此旋有點夜涼,凍得挺蒼白的。

唇角微微的裂開了,似乎是發燒了,額頭上還有點汗,好像病了。

她站在路口處,整個人有點兒發軟。

陸淺恒心裏還在想著她在醫院裏的話,忍著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顧月白暗暗的掐住了掌心,沒有說話,眼裏流露出漠然之色,讓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掌。

她十分譏誚的看了他一眼,“不怎麼。”

“那我們回去吧。”陸淺恒伸手朝她,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她滿眼的嘲諷,唇角微微一勾,十分的冷漠,極度保持距離的說了一句:“陸氏企業,嗬嗬,有什麼了不起啊,我幹嘛什麼事都要聽你們的安排!”

一聽這個話,就知道她心裏的氣也不少,陸淺恒的眉頭瞬間就皺緊了。

顧月白好像變了,變得讓他看不明白了,她這說話的口氣裏帶著囂張的敵意,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而且說起話來怒火衝天。

陸淺恒好像知道陸氏別墅裏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是這樣一副模樣,薄唇微微抿著,不發一言。

“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裏?給我看。”

看著她一臉的汗,和蒼白的臉,陸淺恒的眉頭慢慢的皺緊了,看著她的眼裏有著很明顯的擔憂和急於想要知道她怎麼樣的迫切。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輛車在這裏停了下來。

一張妖孽的臉從打開的車窗處探出來,看了一眼陸淺恒,又看了一眼顧月白,然後他問:“哥,發生什麼事了?”

“沒你的事,你走。”陸淺恒好像非常不喜歡看到他的出現,吐出來的話,十分的壓抑和陰森。

顧月白看到了陸驚羽的車,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從陸淺恒的身邊走過去了,然後打開了陸驚羽的車座門,什麼也沒有說,坐進了他的車裏。

那隻狗看到了她坐在了陸驚羽的車裏,馬上也竄過去,待在她的身邊,狗腦袋直蹭著她,十分親熱的樣子。

一看到這個樣子的陸淺恒快要氣炸了,瞬間臉色就不好看了,眼眸裏似有火在跳躍

,閃著鋒銳的光芒。

陸驚羽怎麼可能開車帶著顧月白離開呢,他最討厭的就是狗了,居然會允許顧月白帶著狗上他的車?

陸淺恒見此情此景,臉色一變,整個人愈發冷漠至極。

陸驚羽瞥見他的冷漠的神情和不同以往的嚴肅凝滯,本來是不想帶顧月白走的,何況她還帶著一隻蠢狗,他更不喜歡了,可是一看到陸淺恒的這個樣子,他突然間想要氣氣這個平時一直冰山冷漠的哥,硬生生的把拒絕她上車的話咽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