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一定要小心一定小心,結果呢?”許嬤嬤沒好氣的用被子把雲知歡裹起來,“早知道如此,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進宮去!”
雲知歡端著滾燙的薑湯,小口小口的喝著,吱都不敢吱一聲。
自從溫氏差人將自己送回來之後,許嬤嬤就一邊留著眼淚一邊數落,這都快兩個時辰了,也沒見她停下片刻。
說起她還是有些慚愧的,當時隻顧著自己的算計,忘了有人會擔心自己。幸好適才大夫說了自己並無大礙,要不然也不知道嬤嬤還要怎樣傷心一場。
“……你說說,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沒辦法給你外祖母、你母親交代啊。”許嬤嬤抹了把眼淚,想起雲知歡剛回來的時候那蒼白狼狽的模樣,心裏疼的一抽一抽的,“昨日才誇了你長大了懂事了,今日就做下了這樣的蠢事,難不成那宮裏是沒人了不成!”
許嬤嬤越說越氣,恨不得在雲知歡身上狠狠的拍幾下,可是一看那張裹得隻剩下一張小臉兒的人兒,那裏還下得了手。
“嬤嬤。”豆蔻半掀開布簾子,小心翼翼的探了個圓潤的小腦袋進來。
許嬤嬤一回頭,忙上前把人拉進來,又將簾子封的嚴嚴實實的,然後不輕不重的朝著豆蔻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不長眼的東西,沒看到小姐正難受著,那簾子掀著冷風進來了怎麼辦?!”
豆蔻縮著腦袋吐吐舌頭,屈膝行了半禮,“嬤嬤跨出去看看吧,宮裏邊賞賜已經進了福壽堂,老太太正接著呢,您再不去看看,定然又會被貪了去!”
“這……”許嬤嬤看著倚在床頭喝著薑湯的雲知歡有些遲疑,雲知歡忙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從許嬤嬤揮揮手:“嬤嬤快些去,那些可是歡歡用命換來的賞賜,要是被馮氏貪墨了,歡歡可就真的要病了!”
開玩笑!她現在多窮啊,好不容易有點賞賜,雖然中看不中用,那也比什麼都沒有的好啊!
許嬤嬤不悅的瞪了雲知歡一眼,仔細交代了豆蔻幾句,忙撩簾匆匆離去。
雲知歡和豆蔻看著許嬤嬤急匆匆的背影,不厚道的相視而笑。
“小姐。”豆蔻福了福身子,湊近雲知歡耳邊悄悄低語道:“都按你的吩咐打聽好了,雲瑤公主已經醒了,在皇後麵前對著二小姐好一通哭訴,還揚言身子好了定要賞二小姐幾鞭子呢!至於二小姐,也跟小姐預料的一樣……”
豆蔻如此這般的細細數了一遍,雲知歡聽得是眉開眼笑,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自作孽終不可活!
“小姐,你說宮裏邊來了那麼多的賞賜,老太太不會又要生什麼事兒吧?”
馮氏一向是個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從前的生辰禮都不惜拽在手裏,今天宮裏賞下來的東西可都是些貨真價實的好貨!
“她現在可顧不上我!”雲知歡將空碗遞給豆蔻,心滿意足的連身滾著被子倒在床上,“雲柔出這樣的事,那老太婆定然忙著去敲她,那些賞賜可比不得她的寶貝外孫女兒!”
馮氏之所以扶正,一小部分是因為她確實是跟在白相爺身邊最久的,另外一大部分則是因為白錦繡這個晉王側妃。一個庶女扶正和一個嫡女扶正,兩種身份可是兩種機會,而白錦繡的最大的依仗,就是如今頗的晉王爺喜歡的雲柔,所以,連帶著馮氏也是格外的看中雲柔,就連大房的嫡女白婉熙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