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濤苑裏,唐瀾手中握著錢明遞過來的書信,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可是確定了?”
麵對屋子裏的低氣壓,錢明心中有些發怵,不過畢竟是跟在唐瀾身邊多年的人,穩了穩心神道:“盯著嘉禾郡主的人是趙大哥手底下極為得用的,依照他之前傳回來的消息來看,這次的消息有九層是真的。”
聽著錢明的話,唐瀾眼底的陰鬱越發的滲人,大手碾動將手中信揉成一團,從牙縫兒裏擠出兩個字:“賤人!”他頓了頓,微微的平息些怒火,“本王就說為何那個賤人會突然接近本王,原來竟然已經夠甯修遠勾搭到一處,倒是小看她了!”
錢明低著頭,不知道接下這話,幸好這時唐瀾主動轉移了話題,說道:“趙國忠手底下的人到底怎麼回事?跟了這許久時間,怎生得如今才發現雲知歡和甯修遠的人有聯係?!”
錢明心口一緊,不由得為那人開脫,道:“王爺息怒,屬下曾注意過宋七凜一段時間,這個人是鎮南王在京都的一把利刃,為人謹慎小心,手段更是毒辣了得,尤其是一身輕功出神入化。”
“前些日子,趙大哥的人就提及過似乎那嘉禾郡主身邊有高手來往,隻可惜每次追著氣息去都沒有任何發現。如今看來,定是那宋七凜格外小心,仗著自己的輕功了得便親自與那嘉禾郡主聯絡。若不是昨日夜裏突然來的那場雨,給宋七凜的行動帶了些阻礙,恐怕咱們的人還不能發現他。王爺,看來這一回老天爺都是幫著咱們的!”
“老天爺?”唐瀾一聲嗤笑,“那玩意兒若是真的有用,本王如今豈會活的如此狼狽!”
“按照日程來算,甯修遠恐怕再過三五日就要到京都了。”唐瀾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目光閃過一絲陰冷,“既然甯修遠不仁,也就別怪本王不義了……你去帶人攔著,需要要他命,隻要拖延三兩日便可。”
“是!”錢明領了命,“王爺,那嘉禾郡主那邊……”
唐瀾並未直接回答,他思慮一陣,然後露出那抹招牌似得笑容,柔聲道:“既然嘉禾郡主如此思慕本王,本王倒不如滿足了她,也不枉本王與她自幼相識一場!”
錢明也不是個蠢的,聽到唐瀾如此便也明白了幾分,隨即曖昧笑道:“如此,屬下該要恭喜王爺了,這江山美人,統統早日入懷!”
顯然錢明這句話說道了唐瀾心坎裏,隻見他在椅上坐下,劍眉頭一挑,問道:“楊顯那個老東西最近如何了?”
唐瀾心情愉悅錢明也鬆了口氣,再想到楊顯的處境,不由得又鬆了一截,笑道:“回王爺的話,自鎮南王上了折子,不過三日,楊顯那位在京中開賭場的侄子楊全安就悄悄的來求見王爺,還給屬下塞了一萬兩銀票,屬下擅自回絕了。那楊全安在前日又送來一箱子南海珠子,顆顆皆有鵪鶉蛋大小,更難得的是那成色極好,通透得很。”
“你收下了?”唐瀾淺笑的問道。
“哪能啊!”錢明回了句,“屬下就告訴他了,楊大人乃荊忻節度使,又是皇上倚重的朝中重臣,王爺不過是閑散宗室,要的是安分守己,實在是不好收下節度使大人的東西。”
唐瀾讚許的看了錢明一眼,抿了口茶,道:“後來呢?接著說。”
“唉!”錢明點頭哈腰,“楊全安自然是沒辦法,私底下又請了屬下吃酒,還給屬下塞了一千兩銀子,屬下便同他吃了酒,銀子退了給他,如今這幾日他都派了人在門口候著,就想著能夠見上王爺一麵。”
“不錯!”唐瀾點了點頭,“從前參他那個外甥的折子本王都讓人攔了下來,沒想到到把這老東西養的越發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年禮一年比一年薄了不說,對著本王也是輕狂的沒了邊,如今倒好了,甯修遠如此橫插一腳倒是幫了本王個大忙!”
他側首看了看錢明,笑道:“這次你做的很好!楊全安那兒損了的一千兩,晚些時候去賬房支出來!”
聞言,錢明欣喜異常,連忙跪地道謝:“屬下謝王爺賞賜!”
一千兩紋銀,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像他們這種將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人,能夠給家人多一分銀子,那都是多一份保障。原本以為就要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如水般流走,沒想到如今卻來的這般容易,且放心無比!如此一想,唐瀾除了性子有些陰晴不定,對待他們這些人倒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