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晉王府外看熱鬧的人數,這場鬧劇火速成為大周上京最為熱鬧的八卦。人們從一開始對嘉禾郡主的厭惡,變成了對唐穎不恥和惱怒。聽說還有不少輕功不錯的人,入夜偷偷潛入寧王府,砸了不少雞蛋送與唐穎。
此時的雲知歡正悠閑的歪在紫藤花架下,一邊吃著宮裏賞下來的蜜桔一邊聽連翹說著市井八卦,眼睛還沒有離開手中的邸抄。
“這些人也真是的,好好的雞蛋送去給城郊乞討的孩子不好,偏要使在唐穎身上,真真兒是浪費啊!”
連翹深以為然,點著圓乎乎的腦袋,接口道:“小姐說的是,奴婢想著雞蛋白白的浪費就覺得心疼。”她撇撇嘴,心口有些疼。
雲知歡丟了個蜜桔給她,“宮裏邊才送過來的,說是倉闌國進貢的,可抵得上幾個雞蛋?”
連翹摸著圓溜溜的蜜桔,笑成一朵花:“抵得上抵得上。”
“這幾天說書的可有在說過那叛國書信的事兒?”雲知歡惦著手上的邸抄,那上麵說高金明已經交代了他長期供給他舅舅楊顯銀錢,數額之大足夠養出個黑鷹衛。
“沒有。”連翹也有些不解,“說來也奇怪,一連三日都不曾聽到過有關書信的消息了,就連之前猜測著誰與那書信有關的消息都消失的一幹二淨。小姐,會不會是因為咱們府中的這一出,所以沒人在關心書信的事兒了?”
雲知歡不置可否,又抓了幾個蜜桔遞給了連翹,便將她遣了下去,自己用邸抄遮住了太陽,懶洋洋的倒在竹椅上。
若是邸抄上的消息是真的,再加上連翹所說的,那麼朝中的動靜恐怕就在這幾日了。雖然她不知道唐瀾昨日進宮說了什麼,但昨日傍晚的時候宮裏卻下了一道申斥唐穎的聖旨,同時送了一隻玉如意給她,今日一早七凜就讓人傳話進來,說是昨天半夜唐穎突然舊疾,已經被唐瀾差人送回了同安府的祖宅。
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唐瀾的要求他皇兄似乎滿足了,而這隻玉如意,說是因為唐穎之事的歉禮,倒不如說是因為唐瀾而給的歉禮。
雲知歡暗暗咬牙,雖然在猜測到唐瀾的身世之後便想到了這種結果,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發現這種仇人在眼前卻動不得的感覺,實在是可恨極了!
眼前突然一亮,雲知歡下意識的伸手遮住陽光,一抬頭就看到甯修遠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麵前,不偏不倚正好替她擋住有些刺眼的陽光。
“你怎麼來了?”雲知歡懶洋洋笑著,如同嬰孩撒嬌般生出了雙手,甯修遠微微前傾,單手攔住她纖細的腰身,旋身一側,再回神兩人已經換了個方位,他在竹椅上坐著,而雲知歡已經橫坐在了他的膝上,正露出一臉的傻笑。
甯修遠有些無奈,彈了彈她的額頭,單手枕著腦袋仰了回去,抱怨道:“你皇兄喚了我入宮,來來回回竟然說道此時才放人,為你們雲家賣命真是可憐。”
雲知歡扒了個蜜桔塞到他口中,“是為了唐瀾的事吧!昨天送了個玉如意過來,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