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一窒,半天沒明白雲柔的意思,直看到她身後的宋嬤嬤皺起了眉頭,方才嚇得不住磕頭:“老奴知錯老奴做錯!”她老淚縱橫很是傷心:“小姐啊,老奴知道老奴這話不中聽,可是二小姐,郡主之心可是明晃晃的,您不得不防著啊!”
這回不用雲柔開口宋嬤嬤已經不耐煩了,她皺著眉頭陰沉著臉,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到周婆子的心窩子裏,指著她腫起半邊的臉罵道:“你個潑皮沒臉的東西!自己著了郡主的打怨恨在心,竟然還想挑撥二小姐為你出頭!你信不信二小姐馬上稟了郡主,將你一家子發賣出去!”
周婆子這會兒是真的怕了,一疊聲的磕頭道歉,臨了在宋嬤嬤凶神惡煞的麵容中,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灰溜溜的出了偏廳。
一直到看不見人影兒,宋嬤嬤方才沉著臉看向雲柔:“她這又是唱的哪出?不明不白的惡心人。”
“能是哪出啊。”雲柔嗤笑一聲,“除了那條該死的狗,還能是哪出!”
宋嬤嬤這才有些恍然大悟,倒不是她沒看出什麼,而是她沒想到雲知歡還會惦記著那條狗。
想到這兒,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她還是懷疑到廚房這邊來了?”略一想又補充到:“她是懷疑到閔懷家的身上了?”
雖然她不知道雲柔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將雲知歡的狗毒倒了,但是以雲知歡的性子絕對不會單純的隻看到管著廚房的閔懷家的,至少……她應該深究一下閔懷家的身後的人,或者是直接對著自己或二小姐發泄才是……
雲柔冷冷的哼了一聲,對宋嬤嬤的話有些不屑一顧的意思,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嬤嬤莫不是糊塗了?對於雲知歡來說,整個王府除了她明疏院的人誰不是她的敵人?誰不是她懷疑的對象?你以為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回到前院是為了什麼?廚房,怕是她挑動的第一根線,後麵恐怕會精彩著呢!”
這麼一想著,雲柔都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了,雲知歡不動就是她想將手伸到淩煙閣都是千難萬難的,更別說想要取得雲知歡的信任。可是如今不一樣了,雲知歡開始動手了,隻要她動手那麼遠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動起來了!
宋嬤嬤冷眼看著雲柔幾近癲狂的神色,心底忍不住打鼓。隻可惜走到了這一步,她那致命的把柄就握在她的手中,就算此時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雲柔興奮著,但這還不足以淹沒她的理智,她想到前日出現在點心碟子裏的書信,隻覺得自己好似又真正的活過來了一般。
“嬤嬤——”她喚著,指尖撥弄著手腕上的白玉十八子手串,略微有些刻薄的嘴角彎到了白皙的臉頰上,“去柳葉兒胡同一個‘錦上添花’的綢緞鋪子幫我買一匹雪花緞回來。”
宮裏頭賞下來的蜀錦織錦緞子數不勝數,更別說還有側妃買回來的浮光錦這些名貴的東西,為什麼要去柳葉兒胡同那般偏僻的地方買一匹不入眼的雪花緞?
宋嬤嬤心中止不住的疑惑,但看著雲柔的臉色,聰明的沒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