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翠荷從外麵回來雙頰被外麵的寒風刮得通紅,掩在衣袖下的手也凍得直發顫。
“回來了。”雲柔淡淡的應了聲,眼都沒抬始終專注的調著手中新製的香料,“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辦妥了。”翠荷回答著,口中哈出一陣白汽:“雅芙那丫頭聽說小姐願意停了她的藥,感恩戴德的很,說從前是她對不起小姐,以後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報答小姐的再生之恩。”
“肝腦塗地嗎?”雲柔勾了勾嘴角,“希望她到時候可不要反悔。”
她說的語調輕輕,卻讓翠荷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對了小姐。”她說著,“這次奴婢過去,發現世子爺好像對雅芙還不錯,衣食住行都沒有虧待的。我偷偷問了跟過去的胡媽媽,聽說如今世子爺隔上一日便會歇著她的房中。而且,”她頓了頓,觀察著雲柔的臉色,見她沒什麼大的變化方才繼續說道:“而且,淮安侯夫人也見了她,據說還賞了不少東西給她。”
雅芙那丫頭也是自己作死,分明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頭,有比自己更得寵,若是好生的伺候小姐以後定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呢,她偏生要背主,如今好了,小姐還沒有嫁過去倒想將她送到姑爺那邊去了,眼前是用的上她方能有些甜頭,若是等到小姐嫁過去……
她想到雅芙感激涕零的樣子,再想到自家小姐提及她的時候眼中的恨意,狠狠的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很好啊。”雲柔添了些百合花瓣兒到香料中,細細的研磨著:“她若是不得寵哪裏來的孩子,沒有孩子我要她何用?”
“那淮安侯夫人哪兒……”她可聽說過淮安侯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身為當朝皇後的母親她一向是很傲氣的,而溫世子作為她唯一的兒子,一向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如今她這麼看好一個妾室,自家小姐過去了去,豈不是……
雲柔正在研磨花瓣的手微微一頓,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了翠荷:“怎麼你覺得我連一個老太婆都鬥不過嗎?”
“小姐明鑒!”翠荷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神色緊張:“奴婢隻是擔心小姐受製於婆母,擔心雅芙那丫頭養的心大了,以後不能向著咱們。”
“怎麼嚇成這樣了?”雲柔皺著眉頭,模樣十分哀婉:“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丫頭,我怎麼會冤枉你。”
如此冷的天兒翠荷額頭沁出了一頭的冷汗,她卻不敢輕易去擦拭。擠出一抹笑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些:“小姐說的是,奴婢倒是想岔了。”她起身給雲柔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小姐喝杯茶暖暖身子。”
“嗯,”雲柔應著,卻沒有真的去喝水而是繼續研磨花瓣,“聽說安昭陽大夫過來了。”
“奴婢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打聽過了。”她點點頭,將自己收到的消息細細說了一遍:“聽說是王爺親自去請回來的,過來就直接去了長寧苑,還聽說側妃也過去了,隻不過……”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