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境在冷玉蕭心裏,一直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他總有些她猜不到,看不清的東西,脾性也是一樣,不知哪一麵才是他的真。
麵對冷玉蕭的沉默,離境悄然轉身,有些哀愁的試問:“你可曾把我當過朋友?”
“哼!”冷玉蕭眉眼一挑,手立即抬起,打向離境,卻被離境一把抓住手,一個轉身,抬腿便是一踢,將完美的柔韌度展現的淋漓盡致。
離境眼疾手快,再一次抓住她的腳踝。
身姿優美,宛若在大雪中跳舞一般。
冷玉蕭不屑的轉頭:“我從未把你當過朋友,你也不屑於擁有我這樣的朋友。”
是啊。
他們兩人的關係,一直模糊不清。
相互利用?
還是互利互助?
又或者說,隻是相識一場,對自己有用的人。
鬆開她的腳踝,
冷玉蕭腿放下,穩穩的站在他麵前,正因為她摸不清猜不透,所以,覺得自己和夠不到的人做朋友,甚是諷刺。
嘴角一揚:“離境,這次,我姑且相信你,下次,你我各走各路。”
說完,越過離境的身邊,揚長而去。
冷玉蕭走後,大雪下的越發的厲害,離境長呼一口氣,走到練兵台中央坐下,涼意滲透全身,下意識伸手撫摸地上的積雪。
抬頭看天。
空有一身的本領,不老不死的本事,有何用?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一個人的溫暖和愛意。
從生下來的那天起,他就注定是這樣的命運。
守護雪天門派的暗線,保護師傅的遺體,等待那日的到來。
可這世間,卻沒有一個人為他想過。
愛,不敢愛,恨,不敢恨。
無奈嘲笑自己。
不知坐了多久,起身時,雙腿有些麻木,苦笑,哼著令人聽不懂的歌謠,緩緩離去。
次日清晨。
三人跟隨趙將軍前往皇宮。
北雪國的皇宮和烈日國的皇宮沒什麼區別,都是個高高的城牆,宏偉的建築,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將京城染上的一層銀色。
北雪國四季如冬,常見的花兒沒有,相反,在皇宮,到處可見的便是冬日寒梅。
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越是走入深處,冷玉蕭便可以聽見一陣好聽的歌聲,看了一眼前方行走的鬼殿等人,他們也聽見了,卻沒有過多的在意。
而冷玉蕭不同。
她仿佛聽出了歌聲中的哀愁與悔恨。
下意識被歌聲吸引,漸漸的,偏離了鬼殿等人的腳步,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梅園,當中有一身穿貂絨華衣手腕上係著一條青綠色的布條,寒冬之下,即便她穿著厚厚的霓裳,和別人比起來,依舊略顯單薄。
衣衫下的身子,更是骨瘦如柴,係著青綠色布條的手腕,骨骼突出,捏在梅花瓣上的手指,纖細修長,若是看細節之處,會略顯奇怪,但整體看上去,美的讓人室息。
滿園梅花之地的她,孤獨一枝,玉簪羅鬢,宛若帶愁供恨一般哀怨的凝視著梅花,片刻,眼中哀愁化作嘴角的一絲凝滯。
紅潤的嬌唇微微張開,吐出的一口冷氣好似哀怨著世間不公。
片刻,女子張開雙臂,仰望天空,嘴角揚起一絲單薄冰冷的笑容,腰肢輕輕扭動,手臂緩緩揮舞,宛如與這滿天的雪花在舞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