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那是施隊給你買的東西,我回來的時宿管劉阿姨讓我幫你捎回來的。”蘇米笑望著我,雖然她在笑但總有種揮之不去的陰影在,我看著眉眼之間位置,一股黑氣若隱若現。
蘇米見我看著她,抬手摸了摸額頭,“小流,怎麼了?”
我幹脆的回答,“沒事。”順手關上房門徑自走到蘇米的麵前,故作輕鬆的說道,“你著額頭上有點髒,我幫你擦掉。”
蘇米身子分明猛地一個顫抖,想躲開但我沒給她機會,沒等蘇米反應便將拇指按在她眉心。
隻是輕輕的一按,蘇米便痛苦尖叫起來。我心一緊,驀地收回手,看到蘇米疼的臉都扭曲了。我心裏無奈暗自道,看來是不能強行驅除了。
“蘇米,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你放心白天他們不敢出來也聽不到我們說話的。”我凝視著表情扭曲掙紮的蘇米,她身體裏那玩意也肯定不舒服。
沒有鬼祟能承受我的力量,盡管現在力量還不夠我完全力量的百分之一,但也足夠讓那些鬼祟喝一壺的了。
蘇米低垂著頭,沉默半晌也沒說出話,見她這樣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強迫她。我滿心無奈,找了一包薯片拆開,蘇米就那樣坐在那,身子一個勁的顫抖不休。
我偶爾看她一眼,很疑惑那東西是怎麼進入她身體的。人類畢竟比鬼高級一些,鬼祟不敢隨隨便進人的身體,硬來會魂飛魄散,得不償失。
而且蘇米身體裏那東西已跟她的血融合,也許過不了多久,那東西就會替代蘇米。
“小流,你到底是什麼人?”蘇米忽然抬起頭,兩眼布滿血絲,焦急而又恐懼的看著我,“為什麼你能讓佳佳的屍體說話,為什麼?你到底是什麼呀?”蘇米說著突然痛哭起來,看來她這些日子很難過很壓抑。
也對,被一個鬼祟纏上附身,以自己的血滋潤鬼祟,任由其壓榨自己的生命,直到被徹底吸幹,靈魂無所居處成為孤魂野鬼,那鬼祟便成功占有這具皮囊,成為人類。
有很多鬼都會這樣做,他們利用人類的貪婪,欲望,嫉妒,脆弱……各種陰暗負麵的情緒跟人類簽訂共生的契約,最後將人類靈魂驅逐出去自己成為皮囊的主人。
我暗自琢磨,倏忽腦袋中靈光閃過,我驀地看向蘇米,心提到嗓子眼,幾乎噴出來,“蘇米,你不會跟它簽訂了共生契約了吧。”我說完,蘇米紅著眼睛盯著我絕望大哭,渾身顫抖。
蘇米沒回答,但看她反應我也猜到了,我滿心無奈,“蘇米,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如果蘇米跟她身體裏那東西簽訂契約我就不能強行驅走它,人家也不容易步步按照規定來的,它沒有強迫也沒有勉強人類跟它融合。
“你知道它是什麼嗎?”我扶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蘇米讓她坐在床上。
蘇米咬著唇,臉上沒半點血色,“是個嬰兒。”
嬰兒?我看著蘇米暗自琢磨,難怪雖然怨氣重但沒什麼心機,被我打了就躲起來也不出來攻擊,看來是個乖巧的寶寶,也許事情還有的商量,但跟一個嬰兒說的明白嗎。
我心裏想著緩緩地伸出手去觸碰蘇米眉心,它寄居在眉心不是心髒,如果它自己願意它是可以離開蘇米的,但隻能它自願。
“你怎麼會遇到它?”我輕輕拍拍蘇米的眉心,我能感到它在動,在小口呼吸,似乎很享受。
蘇米終於停止了哭,眼神絕望但也有種莫名的釋然,看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解決,“在後山。”
“那棵鬆樹那?”我追問,蘇米先是一愣然後使勁點頭,疑惑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沒有解釋,繼續問她,“你請它來的?”蘇米又一次點點頭,緊咬著唇,恨不得咬出血來。
“我是沒辦法,我想救佳佳,但我對付不了那些人,不僅對付不了還被她們欺負。佳佳失蹤之後,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後來佳佳又回來了但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好像,好像一個木偶繼續被那些人玩弄。我沒辦法,我就去了後山請了鬼,然後它就出來了,它問我……”說到這,蘇米咽了咽唾液,雙眼散發著恐懼的光。
“什麼?”我按著蘇米的肩想讓她冷靜下來,蘇米深吸一口氣,聲線開始顫抖,“它問你什麼?”
“它問我,是媽媽嗎?”蘇米咬著牙終於說出來,好像這一句話耗費她很大力氣,她大口喘氣緩解著心裏頭的巨大壓力,“我問它,問它能幫我嗎?能不能幫我?它沒回答,隻是一個勁問我,是媽媽嗎?”蘇米忽然握住我的手,顫抖說道,“我當時完全失去理智,我想讓它幫我就回答了是,然後它對著我笑,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