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手背上一片殷紅,廳堂裏眾人都亂了陣腳,一時間喊郎中的有,哭罵的有。阮羨羨通過這群人當中,看見唯獨添香一人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她護著蕭真,不讓形態瘋癲的二夫人撲過來。這個模樣,倒像是丈夫和妾一起,合起夥來對付正妻了。
許是急火攻心,鄭令儀一口精血噴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起來。
看到這裏阮羨羨就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她關了藍屏,好整以暇的靠在桌子上玩弄自己的發梢。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一向信奉這條定律。如果鄭令儀不想著老實本分,偏生要把主意打到蕭朝宗的頭上。隻是阮羨羨也稍微有點煩惱,現在安如山走下坡的趨勢她還完全沒有看到,隻是在蕭府裏逗這些小角色玩,實在是膩了。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係統說的附加屬性的任務也一直沒有出現。
再晚些時候,阮羨羨便洗漱睡下了。
她睡的香甜,二房那邊可不太平。
二老爺蕭真像是鐵了心要立家威,當天就聘了添香入府做三姨娘。鄭令儀還未完全清醒,就被他丟進了祠堂,叫她跪著反思。蕭老夫人也沒有幫她說話,就連蕭美月跪在蕭老夫人的房間外頭苦求,也沒能換來蕭真鬆口。
當天夜裏,蕭真宿在了三姨娘添香那。
夜裏的風很冷,蕭老夫人房門緊閉,蕭美月就那樣跪著,隻覺涼風將她的心也凍透了。她看著蕭老夫人屋內的燭火熄下來,大丫鬟出來跟她說:“二小姐,老夫人已經歇下了。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老夫人睡前還喊著頭疼,您先回去吧。夜裏風大,別再凍著。”
蕭美月急道:“可我娘還跪在祠堂裏,這麼冷的天,我能不能進去為她送件衣裳?”
大丫鬟無可奈何道:“二小姐,您就別為難奴婢了。奴婢哪兒能做這個主?再說了,命令是老爺下的,您得問問老爺願不願意才行。”
蕭美月扶著婢女的手踉蹌著站起,轉身就去了新拾掇出來的小院子要找蕭真。這個院子是臨時湊出來給添香住的,許是因為新添了一位姨娘。院子的門上還掛了兩盞昏黃小巧的燈籠,燈籠上畫著鴛鴦戲水。蕭美月站在那兒,怔怔的失神。
院子裏突然傳出吳儂軟語的小調,是添香在唱牆頭馬上的歌,伴隨著蕭真偶爾傳來的笑聲。蕭美月隻覺悲涼,她從前一直不覺得自己擁有很多。直到現在開始一一失去的時候,她才明白,她以前擁有的太多。
這個蕭府裏的人人都比她快活,可憐的隻是她和她的娘。她不由得想到之前蕭家人幫著阮羨羨,逼迫她跪在祠堂裏的時候,蕭老夫人與她的親生父親蕭真也是如今這般冷漠的旁觀。他們從來都隻會為了自己,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
這一刻,蕭美月內心被仇恨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