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謐不願鬆口,一口咬死要將這件事告訴皇上,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須知此事可大可小,如果徐譽安當真不明不白就推阮羨羨下池子,那分明就是又想調戲良家閨秀不成,惱羞成怒。如果這件事鬧到皇上跟前,再加上五年前的舊賬,徐譽安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邊徐蓉已經帶了點哭腔:“唐妹妹,我弟弟有錯,卻也是他年紀小不懂事,回頭我帶著他去給阮妹妹賠罪,還不成麼?他正是十五六的年紀,你若是將他告去了皇上跟前,他以後的一切都毀了。”
唐謐聽她這通言語,隻覺徐蓉想的不對:“既然如此,徐姑娘和令尊為什麼不好好對徐譽安嚴加看管?五年前已經犯過的錯,難道如今不知悔改,還要再犯一次?說難聽點,就是狗改不了吃……”
她還沒說完,二皇子便在一旁製止:“夠了!”
唐謐轉眼看去,李陽平的臉色並不大好看,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江聽雲,又看了看麵帶慍怒的唐謐:“此事尚未有定論,暫時不要叨擾到父皇麵前,等徐譽安醒了,我們再好好審問到底怎麼回事。”
唐謐聽他這話,臉上的慍怒轉成了淡淡失望:“李陽平,你這是什麼意思!無論徐譽安與阮姐姐有過什麼樣的矛盾,他推搡姑娘入池,就是犯錯。如今數九寒的天氣,推人下池,無異於要人去死!更何況他擅闖歸鶴山,已是犯錯,如今罪加一等,還有什麼好再問的?”
李陽平何嚐不知道?徐譽安如果當真推阮羨羨下水,很可能就是因為吃豆腐不成惱羞成怒了。但是如今徐家是皇後的助力,就算此事鬧到皇上跟前,皇後也會出麵說和。到時候皇後再暗中怪罪下來,恐怕隻會遷怒唐謐。
李陽平是想盡快求娶唐謐的,如果此事報上去,無異於雪上加霜。皇後本來就不同意他二人的婚事,這件事一出,豈不是給皇後拿了把柄?
但見唐謐一心要給阮羨羨求個公道,如今更是當眾與他爭吵起來,李陽平難免頭痛,他放低姿態,好生勸說:“阿謐,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不會放任不管的,但是現在徐公子還沒醒,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可知,需要問過他才能斷定。”
這巧這會兒有侍從跑來說:“徐公子醒了!”
徐蓉最先反應過來,第一個快步走過去,接著其餘人也想看看徐譽安到底怎麼說的,就跟著走了。唯有唐謐留在最後麵,她態度冷冷,看著二皇子,竟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李陽平從未見過她這副表情,便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哪兒知唐謐回手就是一掌,二皇子連忙後退避讓:“阿謐!?”她居然跟他動手。
唐謐神色冷冷,她一向不愛濃妝豔抹,此時的她淡妝素然,顯得格外冷淡。
“李陽平,你坦白告訴我,你這次根本不打算嚴肅處置徐譽安是不是?”
二皇子看著她,終究沒有選擇說謊:“是,皇後一定會力保徐家,到時她遷怒於你,我就更不可能……”
“夠了!”唐謐飛快打斷了他的話:“誰都看出來,徐譽安根本不是推阮姐姐下水,而是想要輕薄她!如果不是我因披風漏在了大殿裏要回去取,是不是連我也成了被他輕薄之人?試問如果我不會些身手,今日的阮姐姐就是我,我也被他逼得不得以跳池來保全自己的清白,如果是這樣,你還會包庇徐譽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