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君沉吟片刻,分析道:“宮中除了皇後,最得寵的便是趙貴妃。趙貴妃雖然一向與皇後不對付,但她膝下無子,家世不高,鳳凰浴火這個緞子,以她的身段恐怕襯不上。除了皇後和趙貴妃,宮中其餘人更是沒有資格對皇商選拔進行影響,如果說公主們,也大多年紀太小。”
阮羨羨勾唇:“哥哥忘了一個人,她比皇後和趙貴妃都更配鳳凰一詞。”
“誰?”
“河曲長公主。”
阮少君一怔,遂恍然大悟:“長公主一向最得皇上信賴,又是天家血脈,她身份尊貴,威望甚高,鳳凰浴火的緞子襯她再合適不過。隻是……”他麵色犯難:“長公主很少回京城,如今已經不過問朝政,如何插手管織造司選皇商的事?”
阮羨羨裹在猩紅色的披風裏,麵容嬌嫩白皙,她眨了眨水潤的眼睛:“我們並不需要長公主出手幫忙,她甚少過問朝中之事,我們就算求了也不一定會答應。我們要的不過是個名頭,反正哥哥還沒有對外宣稱是給皇後的,鳳凰浴血準備獻給皇後,不過都是坊間的傳言罷了。隻要我們阮家沒有開口,這個緞子到底是為了獻給誰的,還不知道呢!”
阮少君頷首:“我們現在隻需要把聲勢造起來就可以了,但如何牽扯到長公主身上?她多年不在京城,近況無人得知。”
阮羨羨素手端起茶杯,徐徐渺渺的白霧遮住了她細潤的眉眼:“去年長公主生了一場大病,頭疾難忍,一連發病多日,人也迅速瘦弱下去。皇上都甚為憂心,百般派太醫千裏迢迢趕去河曲郡為長公主診治頭疾。今年夏天的時候,長公主的頭疾才稍稍好了一些,如今正在養身子中。鳳凰浴火,對她來說再合適不過。隻要我們說點吉祥話,例如長公主經此久病,日後必定平平安安之類的。皇上自然高興,織造司都是浸潤宮廷的官員,他們知道什麼樣的話會討得皇上開心。”
阮少君聽後,連連稱讚,但是他又不免疑惑:“這樣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阮羨羨夏天才被送來京城蕭家寄樣,那會兒她就開始留意京城的消息了?阮羨羨輕咳一聲,放下茶杯:“隻要有心調查,什麼能不知道?哥哥既然手握阮家萬貫家財,就更該好好利用才是。”
她才不會承認是係統給的消息呢。
為了避免他追問,阮羨羨攆他回驛站準備半個月後的皇商選拔,臨走時她叮囑阮少君:“哥哥現在對鳳凰浴火的緞子到底要獻給誰,先絕口不提。如果有人問起,你就打哈哈揭過去。既然坊間以為我們是要給皇後的,就讓他們先這麼誤會著,半月後的皇商選拔上,哥哥再親自道出緞子的歸屬該是誰。”
阮少君點頭:“那你當真沒事了?”他匆匆過來,還以為徐譽安這件事會給阮羨羨多大的打擊,但見阮羨羨現在活潑蹦跳,還有心思籌謀皇商的事,他就覺得他這個妹妹是真的長大了。
再也不是那個摔倒了都會哭著跟哥哥撒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