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曹永寧避開眾人耳目,隻帶了一個丫鬟,便乘坐著於府的馬車離開了府邸。為了不讓人知道她的行蹤,她還特意用布罩住了於氏家徽的標識。
一路上她都甜蜜地笑,似是想到什麼幸福的事,偶爾發出嗤嗤的嬌羞聲。
唯有她的貼身丫鬟不解,甚至有些擔憂:“小姐,您確定這封信是世子送給您的?如果是這樣,世子為何不親手交到您的手中呢?”
“你懂什麼?”曹永寧嘲諷道:“世子定然是不想喧嘩,如果讓給大家都知道此事,那我的臉麵還往哪兒放?”
丫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曹永寧起了個大早,正是為了去私會世子的。
原因是昨夜她剛要睡下,卻聽見窗戶發出一聲“咚”的輕響。起先曹永寧嚇了一跳,忙叫丫鬟去查看怎麼一回事。
打開窗戶,外頭沒有一人,隻在地上用石子幫著一個布條。布條上拿墨水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邀曹小姐茶樓一聚。
曹永寧喜歡南陳世子,自然認得他的字跡,得知是他邀約,她一時間喜不自勝。
一晚上曹永寧都沒怎麼睡著,隻巴不得天早早地亮起。
要說她一直在世子容珩麵前努力表現,他應該早就注意到自己才對,可恨她舅舅新收的義女於芙蓉太過惹眼,讓世子三番四次移開了目光。
曹永寧暫時拋開這些不愉快的念頭,轉而換上一副笑顏,隻等著一會跟世子見麵。
不知世子這樣秘密的約她出來,是準備說些什麼?
到了茶樓門口,賓客來往如雲,曹永寧讓丫鬟上前說出容珩留給她的暗號:“亭邊一支柳。”
店小二似是非常了然,深刻點頭,轉身就在前麵帶路。
曹永寧跟著店小二四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僻靜的雅間前,她抬頭一看,雅間的名兒為:後水花。
曹永寧心裏像是澆了蜜一樣甜,後水花一般是用來形容美麗的心儀的女子,看來她的一番真心並沒有白白浪費。
她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容珩還沒有來,便交待婢女:“你回馬車裏等著,一會我與世子見完麵就回來。”
丫鬟還要猶豫:“可是小姐,奴婢總覺得不妥。”
曹永寧沒了耐心,一副驅趕的口氣:“你覺得什麼,你又不明白,留在這裏壞本小姐的美事你就高興了?讓你走你就走,哪兒那麼多廢話!”
丫鬟沒有辦法,隻能躬身退去。
門關上以後,曹永寧打量房間。收拾規整的雅間,頗有情調。
窗下那一張貴妃榻鋪墊著狐毛,摸上去柔軟舒適,曹永寧見桌子上早已泡好了茶,她微微含笑。
世子約見她,還弄的如此曖昧,莫不是要當著她的麵許諾心意不成?
就在她打量房間的時候,曹永寧晃眼瞧見桌子上用茶杯壓著一張字條。
她連忙拿起來看,隻見字條上寫著:架子上有布,蒙住眼睛。
曹永寧左右一瞧,果然西南側靠牆有個多寶架,架子上垂著一條兩根手指寬窄的黑布,她上前抽了出來,放在手裏打量,總算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