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珊伸手挑起蘭青的下巴,諷刺勾唇,“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嗎?”蘭青垂著頭,顯得很是落寞,柳月珊眸子一眯,卻透著不忍,她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曾經作為特工殺的也是十惡不赦之人,眼前的蘭青不過才十五歲的少年,還是一個孩子。
不到萬不得已,她下不去手的!
“我問你,臘梅時節凋零日,陀螺一笑彼岸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襲香既然專程來提醒他,就說明這句話一定有什麼秘密,哪知柳月珊話音剛落,蘭青整個人一僵,驚恐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臘梅時節凋零日,陀螺一笑彼岸花!”
蘭青聽到這一句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甚至顫抖的咬唇,“小姐,你當真不記得了麼?臘梅時節凋零日,陀螺一笑彼岸花。”
“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
蘭青一直垂著頭,一旁的流光卻雙目怒火,一把拿起鞭子便打了上去,皮開肉綻,而蘭青卻默不作聲,甚至死死的咬緊牙關。
柳月珊氣急不已,捏緊拳頭狠狠的揮了一鞭,正好打在蘭青的臉上,然後憤憤而去,剛走到門口,卻傳來一聲氣若遊絲的聲音,“小姐,您的毒時日不多了,臘梅凋零之日,便是彼岸花開之時。這是殿下在提醒你。”
轟隆隆……柳月珊隻覺得像被雷劈了一般,臘梅凋零不正是冬季結束,春節之時,而彼岸花,卻是死亡之花。
死亡之花,死亡之花,這代表著她的性命被人捏在了手裏,柳月珊咬了咬牙,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死亡麼?
生亦不歡,死亦何懼?
北辰昭月二十一年十二月五日這天,從北漠傳來戰報,邊關大捷,紫宸王率領的大軍勢如破竹,將南蠻子打得節節敗退的消息,一時之間,京城內外,傳得神乎其神。
銀白色的大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並沒有因為寒冬而變得冷清,嗬!不愧是天子腳下。
“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一聲又一聲的怒喝和鞭打聲傳入耳中,柳月珊一身青色衣裙走在街上,看著大批的百姓都圍了過去,也好奇的攙和了一腳。
入目的,卻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裏麵用粗大的鐵鏈鎖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渾身有些青紫,那抽著鞭子的主子看到大家都圍了過去,立刻樂嗬嗬的放在鞭子,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夥都來看看哈,這可是從南蠻子逃竄的奴隸,如今落到本大爺的手上,大家夥說說該怎麼辦?”
“什麼?這人是南蠻子?”
一提到南蠻子,原本還帶著同情心的百姓立刻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南蠻子無惡不作,在北漠殺了我們無數龍辰的子民,要我說,這人就應該五馬分屍。”
這話一落,鐵籠子裏的奴隸立刻憤怒的吼叫起來,雙手不停的揮舞著,麵部猙獰,似乎要吃人一般,全身是血,隻穿了幾片破布。
百姓紛紛被嚇到,退後了一步,卻還是憤憤的說道,“哼,死了多可惜,要我說讓他生不如死的好,反正是個奴隸,不如賣到奴隸市場去,聽說西蒼國的貴族有人獵。”
人獵?
那鐵籠子裏的奴隸一聽到人獵,咆哮聲變得更加瘋狂,一聲聲怒吼如同憤怒的雄獅一般,不停的抓住鐵籠子,像是要硬生生的扯斷那鐵柱子一般,那拿著鞭子的男人聞此臉色大變,立刻揪住他的頭發,狠狠一扯,“大家夥說的不錯,聽說西蒼國的人獵是惡狼大戰,那些奴隸可是被惡狼活生生給撕裂成碎片,然後吃的骨頭都不剩,這南蠻子殺我子民,毀我國土,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嗚嗚……
柳月珊危險的眯起眼神,不知為何,這籠子裏的男人總讓她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而且剛才那男人抓住他的時候,她看到那人的臉龐,雖然很髒,卻細皮嫩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奴隸?
正當大家要將這個奴隸送走的時候,柳月珊忽然喊了一聲,“慢著!”這一聲喊讓所有的百姓紛紛停住了腳步,詫異的看向柳月珊。
不過一身青衫,樣貌清秀的姑娘而已,大家夥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走,柳月珊嘴角一抽,居然被無視了?
“等一下!”
不得已再次喊了一聲,柳月珊走到籠子前,看著鐵籠子裏被鎖的男子隻是挑了挑眉,“這個奴隸我要了。”
“什麼?”
大家夥立刻瞠目結舌,錯愕的望向柳月珊,奴隸的主人詫異的打量著這眼前的小姑娘,“小姑娘,你開玩笑吧,他可是南蠻子,是我們的敵人。”
“誰說我要救他了,我是紫宸王府的大丫鬟,南蠻子既然發動戰爭,紫宸王爺奉命討伐,作為王府的一份子,我理應將這個南蠻子帶回王府懲治一番,你們說對嗎?”柳月珊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百姓一個個愣住了。
“紫宸王府?姑娘你是紫宸王府的人?”
“難道這京城裏還有敢冒充王府的人不成?這個奴隸本姑娘要了,奴隸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給你,這個南蠻子可惡至極,給我們家王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不帶回去鞭打一番,無法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