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喜宴上的鬧劇(1 / 3)

芍藥蒙著鮮紅的蓋頭視野裏一片的暗紅,她什麼都看不見,緊張的能聽見胸膛裏那顆跳動的心髒,越來越快。

趴在喜婆傴僂的後背上,芍藥微閉著眼睛一直在祈禱著主子趕緊的辦完,然後來接自己離去,她不知道如果段文昌發現新娘是假的,等待著她和柳月珊的是什麼。

在鞭炮聲中,喜娘一路歡快的將芍藥背到了堂中,力氣大的一點都不像六十開外的人,直直將芍藥放在了堂中。

隔著紅蓋頭,芍藥隻能聽見來往說話的聲音,幾乎都是招呼賓客的聲音,她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隻能被一根紅綢牽引著。

一個管家摸樣的人從後堂中走了出來,高呼了一聲:“拜堂了!”話音剛落,眾人都圍聚了過來,芍藥覺得手臂上一熱,一手大手拉住了她。

芍藥不自在的動彈了一下,誰知那雙大手拉得更緊,她似乎可以清晰的聽見身旁人沉穩的呼吸聲,裏麵帶著喜悅和激動。

段王爺沒有高堂,他自幼喪父母,直接世襲了父親的王位,典型的富貴閑人,因為為人爽快大方,因而朋友特別多,今日來的人也特別多。

“一拜天地。”高高的嗓音拉長,段王爺拉著芍藥的手臂一齊跪了下來。

“二拜天子。”因為段文昌沒有高堂,隻能改為跪拜天子。

“夫妻交拜。”芍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被喜婆攙扶起,然後重新與段文昌相對跪下,然後微微低頭行了一禮,頭上的鳳冠很重,芍藥低頭後幾乎都抬不起頭,段文昌似乎能看出她的辛苦,甚至還小心的扶著她。

芍藥的心裏一暖,心裏思量著,其實這段文昌人品不錯,隻可惜主子是龍辰國的妃子,否則嫁給段王爺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娘子,從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段文昌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道。

芍藥麵色通紅,紅的跟外麵的紅蓋頭似的,不曾想一抬頭竟然撞在了他的下巴上,段文昌摸著下巴“嗬嗬”笑了兩聲,直說這是好兆頭。

鞭炮聲再次的響起,王府似乎想普天同慶,用霹靂巴拉的鞭炮聲來證明自己的歡樂,按照東夏國的習俗,拜過天地以後不用送進洞房,還得去給賓客敬酒,芍藥這才鬆了一口氣,主子還沒有回來,送進洞房幾乎不全完了?

段文昌抬眼望了望滿堂的言笑晏晏,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帶著新娘走向了人多的酒桌,繼續著他作為新郎官該做的事。

王爺大婚,在王府後花園中擺了幾十桌宴,東夏國的王公貴族幾乎都到了,因為段文昌頭一次成親,娶得又是正妃,眾人幾乎都是大禮相送,一看見段文昌和新娘來了,個個歡騰了起來。

芍藥聽見了騷動,微微的低下了頭,心裏琢磨著再對付一會差不多就行了,她沒有想到在那邊的柳月珊幾乎將段文昌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還沒有找到東西。

“段王爺,今日娶得美嬌妻,總得多喝兩杯吧。”說這話的是東夏國的梁太傅,他平時與段文昌的關係還算密切。

段文昌滿臉寫滿了喜慶,根本不會拒絕,用紅綢牽著芍藥走到了梁太傅的麵前,銀質的酒杯中裝滿了瓊漿玉液,他自罰三杯似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好,果然是爽快。”底下的稱讚聲響成一片。

“聽聞王爺的新娘碧月姑娘,貌美如花,王爺可否能讓小弟見識一下。”一個嬉笑帶著涼涼的聲音鄰桌響起,九江王舉著酒杯饒有興致打量著新娘玲瓏有致的身材。

這個九江王在東夏國是出了名的好色,東夏國的青樓沒有他不去的,用他的話來說,他隔著衣服一眼就能瞧出女子的身材如何,肥瘦是不是相當。

段文昌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不悅,什麼時候將他請了過來?真是掃興。

“舜兄,大哥的新娘大哥還沒有看到,怎麼能輪到你呢?”段文昌似笑非笑,將芍藥擋在了身後。

九江王和段文昌不同姓,但輩分是一樣的,九江王得尊稱他一聲大哥,九江王並不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繼續嚷嚷:“今日王嫂怎麼說也得給小弟敬杯酒吧。”

眾人愣住,隻有跟長輩敬酒的理兒,哪裏有跟小輩敬酒的說法,芍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鞋尖兒,祈禱著趕緊結束。

“好,不過先從長輩開始。”段文昌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跟他計較,不就是敬酒嘛,那就滿足他好了。

芍藥的蓋頭始終沒有掀起來,是要留到洞房的時候掀起來的,一杯杯酒喝著,芍藥不會喝酒,差一點沒嗆著:“咳咳....”

聽見她發出的聲音,段文昌詫異的蹙眉問:“本王記得你很能喝酒,怎麼能嗆著呢?”

芍藥大驚,她似乎忘了自己主子是個千杯不醉的女子,這不就是露出了馬腳了嗎?她在心裏思量了一番後才捏著嗓子:“人家傷風了,著了風寒。”

聲音扭捏做作,一點都不像柳月珊的風格,但是在興奮在頭的段文昌沒有想那麼多,還以為是她因為成親而害羞。

九江王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新娘子的身上,他不是對新娘子起了好色之心,而是聽說了那個碧月有傾國傾城之色,他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段文昌喜歡並且娶為正妃。

“該小弟了。”九江王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已經將酒被倒滿,等待著新娘敬酒。

芍藥靠著身邊丫鬟的指引走到了九江王的麵前,她已經有些不勝酒力,胡亂的舉杯,也不知道九江王在什麼方向,隨意的道:“請....”

九江王滿意的將新娘舉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擦了一下嘴角後,眼神閃爍著想看看新娘的樣子,恨不得長一雙透視的眼睛,仔細的盯著她看。

他忽然心生一念,反正自己還沒有看見她的樣子,不如.....

芍藥克製自己的疲憊穩穩的站住,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手忽然一把扯掉了她頭上的紅蓋頭,她因為驚慌而叫了一聲:“啊。”

當樣子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的時候,芍藥心下一冷,慌忙的捂住了臉,別人都不認識她也不知道那個碧月長什麼樣子,所以並沒有起疑心,隻是詫異九江王比傳說中還要輕薄。

九江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和鄙夷,差點沒諷刺的說出口,這就是傳說中的傾國傾城嗎,真的很一般,滿大街都是這樣的女人。

“啪”地一聲,酒杯落地,段文昌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因為他已經清楚的看見了芍藥的樣子。

他的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這,這不是碧月身邊的那個丫鬟嗎?

段文昌又驚又駭的拉住了芍藥的手臂,不住的問:“你,你,怎麼是你,碧月呢!’

芍藥害怕的捂住了臉,一把將段文昌推開,拚命的搖頭:“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賓客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皆都不知道兩個人唱的是哪一出,這好端端的說的什麼啊.

段文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光,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把掐住了芍藥的脖子:“快說,碧月去了哪裏,否則本王殺了你!”

芍藥忍住窒息的感覺,咬緊了最扯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段文昌失望的鬆開了芍藥,九江王幽幽的走到了他麵前,忍不住冷嘲熱諷似的:“這還沒洞房呢,唱的是哪一出?傳說中王妃也不過如此!”

段文昌本來心情就煩躁,聽這話心裏的火焰竄了上來:“你給我滾!”

聲音洪亮憤怒,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九江王微微怔住,識趣的趕緊走開,芍藥被拆穿,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後退了兩步後癱坐在地上。

段文昌微微思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匆忙的撩袍離開了喜宴上,隻留一臉驚嚇的芍藥和愕然的賓客。

第249章贏了我才能走!

房間內的擺設布置跟段文昌的性子一樣的典雅,幾幅有名的山水魚鳥畫,一個碩大的大理石棋桌擺在屋子裏的中間,一個藤骨鬆石屏風將內室與外室隔開,往裏麵走去就能看見疊好的大紅色的喜被。

屋內的蠟燭和床幔都被換成了火紅色,看起來多了幾分的生氣,柳月珊隨手擺弄著盒子裏的黑白棋子,淩冽的雙眼環顧著四周,尋找一個藏東西的地方。

剛進房間裏的時候,柳月珊的腦海中閃現出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自己,一定這樣放!

沒錯,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柳月珊閉上眼睛,想象著如果是自己的房間,自己會藏在哪裏,衣櫃?抽屜?枕頭?或許是枕頭!眼前一亮,她快速的走到跟前一把將繡著鴛鴦的枕頭移開,結果搜尋了兩遍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他真的帶在身上了?也不嫌硌得慌!

她失望的坐在床榻上,桌上鮮豔的紅燭一點點的往下滴著好看的蠟花,一朵朵的,像剛剛綻放的花朵,下巴微抬,淡淡的掃過蠟燭,她猛然的怔住,全身的汗毛孔都在張開。

柳月珊慌忙的起身,一把將燭台上的蠟燭拿了下來,火苗閃爍,燭台下麵果然有青龍玉石!她不禁感歎,這個段文昌太聰明了,沒有人會想到他居然藏在燭台裏。

她歡喜的將真的青龍玉石放進了身上,此地不宜久留,萬一拜完天地就來洞房,那豈不捉著個正著,還是個趕緊的想辦法帶著芍藥離開。

“吱呀”一聲,柳月珊將屋門打開,一道溫和的陽光照射進來,照射進來的不止是陽光,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這個身影柳月珊太熟悉,這是段文昌!

她愕然的怔住,完了,被發現了......

段文昌眯著眼睛看著這個蒙麵的人從自己的房間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出,雙手抱臂,稍有興致的道:“好巧,本王大喜的日子你也來光顧。”

柳月珊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多了個心眼出門的時候將臉上蒙上,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不然早就被發現了,她隻能變著嗓音回應道:“喲,這不是新郎官嗎,這個時候不拜堂?”

段文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火紅的衣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本王的新娘不見了,本王來找自己的新娘的!”

柳月珊猛然的怔住,什麼?難道芍藥出了什麼意外嗎?還是已經被發現了?

看著她沉思,段文昌冷笑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將她臉上的麵紗一把扯開,完美無瑕的臉瞬間暴露在空氣中,柳月珊覺得臉上一涼,一摸臉蛋發現自己的麵紗沒有了。

“果然是你。”段文昌的聲音裏有失望,有驚訝,或許他早知道柳月珊有問題,但是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寧願相信是假的。

柳月珊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瞞著了,隻好歎了口氣回應:“是我,對不起......”

千萬無語似乎隻能用一句對不起來代替,她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不能跟他相濡以沫,接近他隻是為了當初發現他身上有青龍玉石。

段文昌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果然是因為青龍玉石所以你才接近本王?”

“是.....”柳月珊咬緊了唇,重重的吐出了出來。

“你對我就沒有一絲的,喜歡嗎?”段文昌遲疑的問著,但是他心裏害怕聽見結果。

柳月珊瘦削的下巴微抬,秀眉一蹙,臉上露出了內疚的神色:“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已經包含了她的答案,有時候最傷人的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對不起這句話。

段文昌臉上的憂傷一閃而過,也罷,他就知道柳月珊不可能那麼輕易的答應嫁給自己,也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現在知道答案了,反而是件好事兒。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柳月珊可能是做賊心虛的原因,她說話總是小心翼翼。

走?段文昌眉毛一挑,嘴角冷笑:“你往哪裏走,你偷了本王的東西,而且外麵滿堂的賓客......”

柳月珊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蹙眉問道:“你想幹什麼?”

段文昌從腰中抽出了寶劍,冷冷的道:“想走,先贏了本王再說。”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段文昌一劍刺了過來,柳月珊本能的閃躲到了一邊,她原本不想跟段文昌動手,看來現在是不可能了。

想走,就必須打贏他!

“那我就不客氣了!”柳月珊話音剛落,她從身上將寶劍抽了出來,刀劍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銀光閃過,兩個人在屋內打了起來,

他笑了一笑,慢悠悠對柳月珊道:“武鬥雖說點到即止,可到底刀劍無眼,你要小心才是!”

“要小心的是你。”她驀地綻開笑容,眼底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柳月珊的劍蓄勢待發,對於她來說,用幻術太沒意思,要比試,自然要用真功夫。

段文昌身子輕盈,腳尖輕輕一點,猛然的竄到了她的麵前,銀光揮舞,柳月珊舉劍擋住,兩把劍都是削鐵如泥的好劍,碰撞在一起竟然產生了巨大的威力,兩個人的雙手幾乎被震麻。

身後的桌子猝不及防的倒下,仔細看時才發現剛才的劍風順帶著將脆弱的桌子劈開,上麵的燭台、碗碟還有喜餅貢品等灑落了一地。

他微微怔住,手中的劍握緊,使了一招清風破竹,一道寒光直直的向柳月珊劈去,柳月珊趕緊的避過,那道寒光直接劈在了屋內的柱子上,柱子上瞬間咧開了一個很深的凹痕。

柳月珊下意識的摸了一把手臂,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才這一劍要是沒有躲避,要是劈在自己的身上,恐怖這會子有裂痕的是自己了。

段文昌並沒有傷她的意思,他知道柳月珊的武功高強,無論自己使什麼招數她能避過,所以他就更加的膽大了。

“剛才我是讓著你的,現在,就不一定了。”柳月珊下巴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