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剛剛人還鬥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撤了?”看台上一陣騷動。
鐺鐺鐺!
三聲鑼聲響徹整個會場,騷動的看台隨之靜了下來。
“老哥,這是怎麼回事兒?”紫衣少年抬頭四處看了看。
“嗬嗬,這是寒石鬥獸場的規矩,三聲巨鑼之聲敲響,便代表要出獸戰虎了。”粗獷漢子解釋道。
“虎對虎?”
“不,是人對虎,人與虎相搏鬥稱之為獸戰,適才那三聲鑼響,便代表有囚犯要與三隻老虎進行獸戰。”
“那要是……人輸了呢?”
“人敗虎,人生虎死;虎敗人,人死虎生,沒有輸贏,隻論生死,僅此而已。”粗獷漢子冰冷道。
“這未免也太……”紫衣少年麵色有些難看起來,一臉複雜的看著粗獷漢子。
“未免太過殘忍,對吧?嗬嗬,我說小老弟啊,老哥我看你應該隻有十七八歲,你還年輕,自是沒有經曆過江湖上的一番事端,老哥我看小老弟你順眼,加之又蠻對我脾氣,有一言相告,至於聽不聽得進去,就是小老弟你的事了。”
“不敢,老哥之良言,小弟自當銘記於心,老哥請講,小弟定當洗耳恭聽。”紫衣少年麵色正然道。
“虎,固然可怕,但人心,卻往往猛於虎啊!”粗獷漢子眯著眼,一臉悵然的說道。
“人心……猛於虎……”紫衣少年半眯著眼,一臉複雜的低聲喃喃。
“唉~”
片刻,紫衣少年歎了口氣,搖頭道:“自古苛政猛於虎,但若無人之欲貪,何來苛政苦民,人又何與虎相共生於山林自遭禍,一切皆因人心而生,更何況於這江湖上的血雨腥風,人心猛於虎。”
聞言,粗獷漢子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奇異之色,深深地看了一眼紫衣少年,剛欲說些什麼,便被一聲聲鼓聲所打斷。
咚咚咚……
咚!
隨著十六響鼓聲之後,原本安靜的會場又是騷動起來。
“老哥,這鼓聲……”
“便是代表這人戰出十六個人參戰。”
“那這人戰又是怎樣的呢?”
“所謂人戰,就是參會的囚犯與那些死士進行廝殺,沒有並存一說,至死方休。”
聽著粗獷漢子的簡短話,紫衣少年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麵無表情的看向會台。
鼓聲落定,隻見看台下的有一個大鐵門,那大鐵門“轟”的一聲便升啟而開,一眼望去那大鐵門後,幽幽的漆黑一片,如一張凶獸噬人的巨口,讓人一眼看去驚顫不已。
叮嘩嘩,叮嘩嘩……
一陣鐵索擊鳴聲從大鐵門的黑暗中傳出,此刻,會場內沒有任何的雜音,隻有那黑暗中傳出的清脆聲。
“快看,出來了,獸戰之人出來了,咦?怎……怎麼隻有一個人?”看台上的眾人驚疑道。
“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是那小子?!”紫衣少年瞪大眼睛盯著大鐵門處,心中暗驚道。
那走出的囚犯赫然便是恨天。
此刻,恨天沒有去在意眾人的反應,他隻覺眼前一陣刺亮,揚起手臂遮住射來的陽光,片刻,恨天緩緩地放下手臂,雙眼轉動之下,飛快的打量著四周。
他注意到四周看台之上坐著的人,最少也有八千多人,皆投來注視的眼光。
恨天沒有去在意眾人的目光,仔細的大量著會場,除了大有鐵門外,四周修有三個半丈來高的鐵欄門,恨天眉目一皺,隱隱聽到一陣陣吼叫聲。
“虎?”恨天一邊向前走,一邊疑惑的喃喃道。
就在恨天疑惑那傳出的吼叫聲之際,從那大鐵門內又是傳來一陣鐵索聲響。
恨天轉首望去,眉頭不由輕皺起,隻見六個藍衣蒙麵人手持一條鐵鏈,鐵鏈鎖係著三個老嫗,那三個老嫗皆是蓬首垢麵,指甲枯槁灰長,一顛一跛的跟拖在後,看上去甚為淒慘的樣子。
見此,恨天的雙眉不由皺得更加深。
看台上的眾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大多數人都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極為嘲諷的表情,似乎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了一般。
七八息的功夫後,六個藍衣蒙麵人拖著那三個老嫗,從恨天的身旁走過,沒有去管恨天,六人自顧的將那三個老嫗捆綁在三根蟠龍石柱上,便轉身向大鐵門走去,片刻便離開了會場。
望著那三個老嫗,恨天臉色又複雜的看著看台上的人,隨即,又望向那三個隱約傳出獸吼的鐵欄門,一臉釋然的輕歎了口氣,便抬起手臂攤開手掌。
一顆藥丸落於其手,赫然便是那刀神教教主,托押刑他的藍衣蒙麵人給他的迷煙解藥。
“隻好如此了……”恨天喃喃道。
大約半炷香的工夫,隨著“喀喀喀”的三聲響起,那三扇鐵欄門隨之升啟開,看台上的眾人眼中一亮,隨即便齊看向去。
嗷嗚~
嗷嗚~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