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冰棺浮現在恨天的身前,隔著一層厚厚的冰層,恨天黯淡的雙眼變得極為柔和起來,像是在看比自己生命更加寶貴的東西,這一刻的他完全沉浸在靜謐的無聲職中鋒,享受著許久不曾體會到的重逢。
看著冰棺中的身影,往事的一點一滴都湧上了恨天的心頭,嘴角雖然購勾勒一抹笑意,但即便是遠處角落裏的宇文淩都感受到了,那笑容中的苦澀與無盡的甜蜜回憶。
她不懂恨天如何有這般的體會,也不明白為何在那冰棺出現的瞬間,恨天心中無盡的心事,以及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全都在那一刻融化虛無,好像隻有棺中之人才能獨享恨天的這一麵,永遠!
“他也是一個癡情人呐,現在的你是不會懂的傻丫頭。”
周黎不知何時出現在宇文淩的身旁,嘴角處泛起一絲笑意,眼中像是隨著恨天一般閃爍著明滅不定的曾經,輕輕的摸著宇文淩的頭,那嘴角處的笑容與恨天極其的相似。
“黎叔,他這是怎麼了,那冰棺中到底是他什麼人,為什麼此時的他那麼安詳,但我卻又感到一絲莫名的心痛?”宇文淩疑惑的問道。
周黎沒有立即回答宇文淩的話,輕搖了搖頭後,眼中旋即流露出回憶之色,似在回答宇文淩的話語,又像是在自語呢喃。
“何止是你,就連黎叔我都被他帶入進去了,他也是個苦命的人,僅僅是這副冰棺都是用千年玄冰髓所打造,如此手臂即便是你黎叔我都做不到,並且,那女子雖身死但其容顏如活人般依舊,想來其嘴中更是含著一塊千年玄冰髓精,此人......”
說到最後,周黎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因為即便是再說,宇文淩也不可能體會到恨天此時的心。
隨後,周黎悠悠的朝前走去,隻是這一次的上前卻是沒有絲毫的怒色,有的隻有與恨天一般心緒的共鳴,同時一道聲音回蕩在宇文淩的耳中。
“不懂有不懂的好啊,黎叔隻願你永遠都不懂才好,有些事注定難訴衷腸!”
說著,周黎走到了恨天的身旁,恨天卻是沒有理會走近的周黎,因為此時他的全部心神與精力,都牽引在小貝一個人的身上,盡管他是那般安詳的躺在冰棺之中,但依舊掩蓋不了恨天對她的思憶。
宇文淩遠遠的看著周黎與恨天,明明他們兩人就在他的不遠處,但此時的她卻感到他們離自己很遙遠,遙遠得甚至像個一個世界,這一刻的他們處在不同的世界。
因為此時的宇文淩讀不懂周黎與恨天,也體會不到他們此時心中的那份執念與無盡的回憶,她就像一個孤獨的路上人,正看著另外一個世界人演繹的人生。
當宇文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走近到冰棺旁時,她眼中出現了一副她從未見過的畫麵。
明明棺中的女子長得並不是很美麗,但給宇文淩的感受卻是比她與她見過的任何女子都特別,甚至是一種美麗的錯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宇文淩心中不斷地問著自己,即便是之前極度生恨天氣的周黎,此時看向恨天的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個知己良朋般,大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說說吧,我先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你應該知道我能體會你的感受。”周黎輕聲說道。
此言一出,宇文淩頓一愣,不知道周黎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話,並且和他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異色,靜靜地看著棺中的女子後,隨即抬眼看著周黎,隻是輕笑的點了點頭。
嗒!
恨天將冰棺放下,整個人也隨著盤膝坐在甲板上,但他那雙溫柔的黑眸卻是沒有離開冰棺,或者說是沒有離開冰棺中那安詳躺著的女子,靜靜地看著她,放佛世間的一切都可以放下般平靜如水。
“算起來大概是在三年前,那是的我還不在中皇三洲,而是在一個叫做方天境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地方叫做天雲國,我那是便是天雲國第一大宗未央宗的弟子,一個引靈期修士,那是我隨著宗門參加了一個叫做鬼方秘境的試煉......”
恨天看著冰棺中的小貝,口中緩緩地開始講起他在鬼方秘境後,意外的失憶被傳送流落到海邊漁村,對於那份擁有半年快樂生活的日子,恨天猶如至寶般的將他深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其它與她。
故事不是很美麗,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也沒有想象中的跌宕起伏,可以說半年的時光對於恨天來說極為的平淡,但正是在那平淡的生活中,讓恨天感覺世間的一切都不重要。
若是願意,恨天寧願自己就出生在那個海邊的小漁村,那樣的生活或許沒有那麼多的遺憾與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