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之後,下一秒,身體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臀部瞬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痛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刺到了。
洛君天見把她扔到地上都不吭聲,以為她是不痛,站在那裏譏諷她“哼,貧賤的東西生命力就是頑強,摔不死,踩不爛”。
“你說對了,我們窮人才不像你們富人這麼較貴造作”唐暖央忍著劇烈鑽心的痛,倔強的回了他一句。
她絕絕對對不會在他嘲笑她的時候,給他看到軟弱的一麵,她人窮誌不窮,尊嚴比什麼都重要,他想來踐踏她,沒門,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好啊!嘴硬不肯服輸,準備跟我硬氣到底了是不是?”洛君天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這副跟他死磕到底的腔調。
為了男人的麵子,他不可能會先軟化,而她呢,偏偏還一副跟他抗爭到底,越挫越勇的架勢,很多時候,他也是被逼著傷害她。
好比一方拿起了武器,你要麼壓倒她,要麼向她投降,後者是絕不可能的,那就隻有前者。
唐暖央抿緊著蒼白的嘴唇,努力的壓下腦袋,默默的忍受著疼痛。
她的這種表現更像是無聲的抗議。
“又是這樣,接下玩的是跟我冷戰?”洛君天低頭看她。
唐暖央沒反應,不是不想說,是痛的產生了暈眩感,無法說出話來。
洛君天最煩她這副死氣沉沉,跟木頭一樣的反應,怒意的往她小腿上用力的踢了一腳“我跟你說話呢,回答!”
腿帶動臀部的傷口,痛到她握起拳頭,嘴唇顫抖,她氣的抬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你讓我回答什麼,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難道還不行嘛——”
她喊的喉嚨都啞了,感覺要漲出血來一般。
洛君天被她歇斯底裏的吼叫給震住了,真是不可小看這丫頭的脾氣啊,蠻起來,有夠嚇人的!
好半晌,他才說道“你吼的這麼大聲幹什麼,沒話說就沒話說好了,膽子肥了,什麼不怕了也不用這樣,站起來——”。
唐暖央把腦袋靠到經濟膝蓋上,冷靜下來“你走吧,我還想坐一會!”
洛君天嘴唇動了動,最後鬆懈下氣息“隨便你吧,愛坐就在這裏坐到死吧!”真當她自己是個寶,他非求著她起來是不是。
轉身,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樹林裏,心堵的要死。
其實剛才他踢了她,當時就後悔了,可她像長滿倒刺的刺蝟,讓他有心想安撫,也沒處下手。
唐暖央見他走了,這才去檢查受傷的地方,草眾裏有一塊尖尖的石頭,正好刺進了她的臀部。
現在怎麼辦,心裏頭閃過一絲無助,但是隨即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一定要堅強。
她奮力的撕下裙擺最下麵的一層的邊角,疊成手帕狀,然後咬牙把石頭從肉中拔出來,血頓時直冒,她心裏雖然也有點慌,但行動還是很鎮定,她用撕下來的布摁住出血點,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出樹林,朝著醫務室前進。
地上,漸漸斷斷的有血滴下來,好在是上課時間,不然非被圍觀不可。
安斯耀跟洛君天又回到了媒體室,兩人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醫務室裏。
美麗的女校醫拉好白色的簾子,脫下唐暖央的裙子給她處理傷口“這是哪裏弄的呀,也太不小心了,這受傷的地方要是腰上,腿上的還好,你這屁股上,可是連坐都不能坐了,睡覺也得趴著,過幾天就要開運動會了,你這倒黴事情都趕一塊了”。
“可不是嘛,確實是倒黴事趕一塊了”唐暖央歎氣,老師這話還真是說中了她的心聲。
“這幾天還不能沾水,不過好在天也涼快了,擦擦身行了”。
“嗯,我知道了!”
“你這裙子上麵全是血,在老師這裏先借一套去穿吧,明天記得幹淨還我哦!”
“謝謝老師!”
處理好了傷口,掛了一瓶消炎藥水,等到從醫務室出來,都快放學了。
她小步小步的走出教室,剛才跟她一起逃課的女孩過來問她去哪裏了,她隨口說,不舒服了去掛水了。
她走到自己的桌椅前,小心的翹著屁股,不壓倒到傷口的坐下來,盡管她已經小心翼翼了,但還是不小心拉扯了傷口,好在,調了調位置之後,也就沒那麼痛了。
離放學還有10分鍾,唐暖央跟老師請假先離開了。
今天她務必得坐公車回家,因為在公車上可以站著,而不被人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