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眉眼微微黯淡,歎了口氣,輕聲回道,“雲師兄,你別心疼,我不要你心疼…,”聶風隻是狠狠抓著他師兄的麒麟臂,重重喘息著,聲音卻更低,“可是…咳咳…這些年來,你從來隻是護我的,不曾這樣背後傷我的,我…心涼。”
誠然,被那絕世捅了一劍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即使死神並沒有在劍上布使太多內力,然還是比一般神兵造成的傷害多的多,又因為聶風身體經過這幾日的爭戰,體力不支,一時間難以再反抗了,也虛弱的緊。
死神聽到那幾句話,眉間抽動的更厲害,手掌心也因巨大握力而潺潺出血,心疼難抑卻也無奈,死神深切知曉,若想抓住這駭人的魔,便必須將其擊成重傷才休,
重傷…,重傷…,剛剛刺向魔那一劍時,死神隻覺得刺的不是那魔,而是他自己的心…,那受了一劍的心早已疼的破碎,破碎成滓…
“師兄,我乏了,我想睡覺了。”虛弱的聲音從那素唇中傳來,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喘息,“師兄,我想你…咳咳…抱著我,我想安靜的在你懷中呆幾刻,行嗎?”
“好,風。”
死神的這句堅定話語甫一傳到聶風的耳中,聶風便滿足的笑了一聲,而後便緩緩的閉上眸眼,抓著他師兄的手也落了下來。
死神知曉他現下確實不濟了,否則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示弱。
絕心走近了幾步,去視察那魔的傷口,覺得死神那一劍甚巧妙,那造成的傷勢雖可怖,然隻傷及肌理血肉,並無禍及腑髒。卻也能讓他失血過多,無氣力再戰鬥了。絕心微微點頭,而後便去撫那聶風的脈搏,想看看那內丹到底流至哪裏,
“聶風!”絕心猛然一喚,也讓死神一驚,似覺得不好,因為懷中這人竟然…沒了呼吸…
死神一怔,覺得四下裏都是昏暗的,身形也是微微不穩了,然他卻知曉現下應該做什麼,故而立即將聶風放下,騰出一隻手,為他盡全力輸運內息,
無一絲氣息,無一絲氣息,怎麼回事?!
絕心也皺緊眉眼視向死神懷中的聶風,心亂如麻。現下聶風的臉色由於大量出血而蒼白,顯得其何其孱弱,何其無辜,似乎一絲都無法同一個魔鬼聯係起來,然他就這樣…!
絕心也低下身子,又撫了撫他的心脈,仍是無甚反應,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詐死?!絕心一驚,
“主人,心柔覺得這聶風素狡猾,現下難以抵抗,詐死也是可能的。”心柔聲音極其嘶啞,聲帶大抵也為聶風捏損了不少,“此人太過可怖,且狡猾的很,必須趁現下他無力反抗之時,將其被牢牢桎梏。”
見二人不理,“為他用蠱吧!”心柔拿出一枚黃色的蠱,卻也不敢上前,因為,他在等死神的回應。此刻的死神仍將自己的內息全部的傳送給他師弟,慌亂的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步驚雲,先不管聶風到底死沒死,若聶風死了那還算了,若是他詐死,而後傷愈,你與我主人聯手也是鬥他不過的,這你是知道的!”言說著,心柔眉眼處也是布滿憂慮,
死神不回,繼續為懷中那人輸運內息,
絕心也是被聶風的詐死騙了數回,此刻雖心亂卻也又探了幾重,而後點頭勸道,“是啊,步驚雲,你仔細看看你師弟的麵容,雖然沒了氣息,但麵色卻漸漸紅潤起來,極其奇怪。
然無論如何,此刻是桎梏他的最好時機,否則若讓他逃了出去,他日後定會造成可怖的殺戮。你想想,聶風若恢複了天性,他又會如何看待自己的這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