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喧山艮元內
“你覺得那些人能信幾分?恩?”狐王打量著手掌內的一小瓶血色的藥水,漫不經心的掃了那人一眼。
那人撣了撣衣袖上的褶皺,道,“你覺得呢?”
狐王放下那血瓶,挑眉道,“大抵有八分吧。”
“十分。”那人站起身來,笑道,“別忘了,他們對聶風的心緒著實深切的很啊。”
“那倒是。”狐王也起身,隨著那人的視線望著屋內那個靜靜看書的素衣先生,道,“我的九兒可是我最得意的孩子啊。”
先生聞聲抬眼,視著二人,笑了笑道,“不必謬讚了,不過是利用他人對我的信任罷了,實在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
“謙虛了。染兒陪了他們整整八年,卻連他們一人的五分信任都得不到,而九兒你,卻一直牢牢占據他們的心啊。”
先生點頭,輕笑道,“偽裝了一年,我也累了。”
“再稍後幾日吧,待到麒麟魔將那物什徹底研製成功後,便不必如此了。”狐王慈祥一笑,言說間輕輕踱進屋內,視著先生看的《金剛經》,道,“九兒真是要做件普度眾生的大事啊,為父實感欣慰。”
先生無甚反應,輕輕捋了捋書卷的邊角,道,“可給他們放出線索了?”
那人亦踱進門內,點頭笑道,“留下了,大抵再過半日,他們便會找到此地的。你知道的,他們救你之心一向迫切。”
先生點頭,翻了一頁經書,垂眸品讀,不再著一言。
狐王二人見此也是一笑,隨即也不再打擾先生,輕輕踱出門去,片刻不察。
未過多久,先生便感受到幾股卓然的氣勁向此處襲來,隨即外麵便響起了劇烈的爭戰廝殺聲,
先生嘴角亦勾出一個極好看的弧度,默了半晌,緩緩起身,向著屋外行去。
先生從源鏡中打量這幾人同黑影的廝殺,視了半晌,將幾人的修為路數暗暗記在心中,見幾人漸現頹勢,漫不經心的撣了撣衣擺,
隨後馭起內息於掌,朝著自己的胸膛狠狠擊去…
“咳咳…咳咳…”先生撫掉了嘴角的劃出的血跡,挺直了身體,行了出去。
“木頭,”絕心甫一看見先生,心下一喜,劈開一個黑影,飛了過來,牢牢的攬住那人,沉聲道,“木頭,你此刻怎麼樣了?”
先生搖頭,抬眼視著那兩雙牢牢視著自己的視線,溫暖一笑,
幾人瞬時心安,
一道黑影見這二人於此,立時衝將過來,絕心將先生牢牢的護住,抬手一爪便將那黑影的臂膀震斷。
那臂膀甫一落至地上,迅速化成了一股黑泥,未過幾時,竟再次化成了一個人影的樣子,朝著二人凜冽襲來。
先生皺眉,立時馭起內力,一時間,其周遭湧起凜冽的寒氣,瞬時將那黑兩個黑影凍於原處。
先生立時飛身至於戰心,擋在三人之前,視著那越戰越多的黑影,馭起體內十成修為,將向自己揮刀劈來的幾人凍碎,後轉身麵向眾人,沉聲道,“且先出去,黑影不易對付!”
幾人眼見已尋到先生,也不猶豫,同先生極速飛離此處,
幾人均知曉黑影極難對付,且其個個修為亦是不俗,幾人同黑影周旋了良久,直至傍晚才甩開身後那群黑影,來至蟄喧山下的客棧處暫且修整。
“木頭!”甫一落地,絕心立時抱住了先生,未讓先生有一絲反應,便將吻壓了過去。
先生嘴角一抽,立時用力推他,喝道,“絕心!胡鬧!”
絕心也不惱,隻又揉搓那人的腰肢,將其後腦板至自己頸窩處,溫柔的親他的發梢。
先生無奈,悶聲道,“絕心,你這樣的話,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做不了的。”
“木頭,你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你已經把血瀑布中的眾魂魄度化了,你已經說過,這是最後一件事了!”
“絕心,可是狐王還未…”
“還有!你他媽的別總詐死了!要不是你提前跟我說,我一定…”
“絕心,我想…”
“該死!你他媽的又想幹什麼?!”
“淫賊!你別按著風兒了!”
“我不按著他,又讓他溜走去作死?!恩?!”
“放開。”死神看著先生的發梢被絕心揉亂了不少,眉眼越皺越緊。
“我想看看孩子了,”先生無奈道,“絕心,我不走的,你放心,好不好?”
“真不作死了?”絕心冷冷道,“你他媽的要是再作死,我就把你的腿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