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後,車剛停,李肖然自己就把門打開了,翹著她瘸了的腿,自己蹦躂下車。程愷弋忙下車去扶她,李肖然晃了晃自己的身體,掙紮著說:“不要你啊!煩死了!”程愷弋隻能訕訕地說:“還在生氣嗎?”李肖然瞪他,驕傲地撅起嘴,仰著頭,說:“誰生氣了,我生什麼氣啊?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說罷,就推開程愷弋,自己慢慢地走進去了。程愷弋隻能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她。把小獅子惹炸毛了,今天晚上大概會很辛苦。
程愷弋蹲下來幫李肖然解鞋帶,李肖然把腳挪開,不給他碰。程愷弋這次卻沒有順著李肖然的意思,執意要握著她的腳,幫她脫鞋。李肖然轉著腳腕掙紮,奈何程愷弋的力氣太大,她的腳,在程愷弋手裏,就跟隻蚊子一樣,一點影響都沒有。
“程愷弋,你放開我,幹嘛老是幫我脫鞋啊,我是小孩子嗎?我自己長了手,會脫鞋的啊!你給我撒手啊!”腳上掙紮沒有,李肖然隻能靠嚷嚷的,外加用手拍打程愷弋的背。可是程愷弋還是沒撒手。
給她換上脫鞋後,程愷弋站起來,坐到她身邊,把人往懷裏圈。玄關的椅子並不大,兩人坐在一起剛剛好。程愷弋很是無奈地看著李肖然,問她:“一直都是我幫你脫鞋的,今天怎麼不讓我脫了呢?”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李肖然,眼裏的神情,是李肖然經常在他眼裏看到,但又不是程愷弋該有的那種溫柔。李肖然也有些茫然了,她都不知道,在她的心裏,程愷弋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了。
明明程愷弋總是板著張臉,很嚴肅的模樣。隻要坐在那裏,都可以不怒自威,讓他身邊的人都為他是從。可是她又覺得,程愷弋應該是溫柔的。他看她的時候,神情多半是柔和的。最凶的時候,是她出車禍的時候,他低聲訓她。不過,那個神情,雖然是在凶她,但那眼底的心疼和擔心,李肖然還是看出來了。他對待她,一直是溫柔並且有耐心的。即使是她偶爾耍小孩子脾氣,跟他鬧別扭,或者故意鬧他,他也都是很有耐心地對待她,寵著她。
可是!這個男人,也是個庸俗的臭男人!跟趙子墨那隻隨時發情的種馬一樣,見到美女就挪不開腳。她也知道周姑娘漂亮啊,也知道周姑娘很討人喜歡,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像周姑娘那樣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的女人的。那他也不能當著她的麵把人叫進來啊!要發情,也等她走了嘛!
李肖然嘟著嘴,把頭撇到一邊去,不搭理程愷弋。程愷弋好笑地看著她的後腦勺,伸出一隻手去捂她的臉,輕聲問她:“然然,你吃醋了,是不是?”這話一出,李肖然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如果不是她的腳壞了,她會立刻跳起來的。扭頭瞪著程愷弋,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瞪起來,就更大了。隻是,看起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李肖然怒氣衝衝地反駁:“我吃什麼醋啊?我有什麼好吃醋的啊?你跟周姑娘本來就有床上關係,你跟她說話,跟她調情,關我什麼事啊?我幹嘛要吃你們兩個的醋啊?”
她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把心裏的怒氣都發泄了出來。程愷弋笑出了聲,讓李肖然又怒又窘,一時間,隻是氣得臉都發紅,卻再也說不出話了。把炸毛的小獅子摟進懷裏,伸手去順她的毛,輕笑道:“原來,然然是因為我跟別的女人說話才生氣的啊!”李肖然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是拿後腦勺對著他。隻是,臉更加紅了,連耳朵也紅了起來。
程愷弋索性把人抱到自己膝蓋上,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看著她漲紅了的臉,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李肖然驚得睜大眼睛看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程愷弋一手摟著她的腰,以防她跳下來,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挲她額頭上,剛才被他親過的地方,柔聲說:“然然,我有潔癖的,你知不知道?”李肖然搖頭,她跟他認識又不是很久,哪裏會知道啊?
程愷弋無奈地看著她,說:“然然,你都不關心我!”對於他突然變得像個軟妹紙這個事情,李肖然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程愷弋自己也覺得這樣有些別扭,咳了一聲,繼續說:“我以前確實有過很多女人,你說的那個周姑娘,也確實曾經跟我上過床。可是,我從來沒有親過她們任何一個人的額頭。她們也從來沒有這樣坐在我的身上過。還有,我從來不會跟她們說這麼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