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被東野門門徒救出重圍的黑玫瑰,聞見“十三少”的叫聲,就對自已的門人說:“今日,十三少在擂台上勝了比武,那他就是我的夫君,現在他在找我,如我不去,他定會猜疑我遇上了不測,憤怒之中必會胡亂殺人┅┅”東野門的弟子,對自已掌門的二千金特別的寵愛和敬畏,猶其是對她那內柔外剛,敢恨敢愛的性格極為推崇,更知道她對聚雄山莊的十三少暗戀己久,此刻見她說出了眼淚,都紛紛叫喊,以表忠心。黑玫瑰見了非常感動,剛要返身殺進重圍,去找“十三少”,而“十三少”卻自己找了過來。她見“十三少”渾身是血,臉色頓時一變,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你,你傷在哪裏?傷得重嗎?快說呀。”天賜指指滿身的血,朝黑玫瑰搖頭一笑:“我沒事,這都是別人的血。剛才不見了你,我都嚇瘋了,沒命地尋找┅┅現在見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姑娘保重!我們後會有期。”他又是一笑,不等黑玫瑰說話,手中梅花槍一舞,返身又殺進了重圍,去找琅娜格格,牡丹和雪梅三人。“十三少┅┅”黑玫瑰見“十三少”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芳心甜蜜無限,見他返身殺回,忙長槍一揮,帶領東野門的弟子緊隨而去,再度殺入重圍,幫自己的夫君去了。白眉魔王雪藏了四十年的狂性,今日見了血洗天賜家的仇人,便如同火山般地噴發了出來。他出招怪異,逢人便殺,駭得不少江湖人物都不該接他的怪招,紛紛而退。牡丹和雪梅原本身手就好,又加上有兩個蒙麵人相助,危險自然不會降臨在她倆的身上,隻是混戰中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心裏異常地著急,出手也就越發蠻狠,大有擋我者死,逆我者亡。江湖人物雖多,卻各自為戰,缺少一個領頭人物,如同一幫烏合之眾,關鍵時刻難顯英雄本色。混戰久了,場上死傷已近數百,滿地是血。天賜集五大高手之絕活,一但狂性發起,那必將是驚心動魄,風腥血雨。偏偏蒼天不長眼,在黑玫瑰找到“十三少”時,左臂忽然被人一劍刺中,他憤怒之下,一聲大吼∶“擋我者死。”便如同猛虎,大開殺戒,幸虧黑玫瑰舍命阻攔,這才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黑玫瑰怕“十三少”狂性難收,再開殺戒,就又哭又叫地拉著“十三少”的手,離開了軍校場,在東野門弟子的護擁下,坐船離開了城中,來到了城北的帝王廟。天賜自小在魔鬼穀長大,除了雪梅和牡丹倆對自已的敬畏和順從外,他卻不知兒女情長是怎麼回事,隻是覺得黑玫瑰為人仗義,幫過自已,這才順著她的意思來到了帝王廟,並撕下自己的白衫,替她包紮傷口。但黑玫瑰並不這麼想:“十三少,你今天勝了比武,往後有什麼打算?”天賜一見黑玫瑰也誤認為自己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這才想起了比武招親這回事,怕黑玫瑰就是那位姑娘,慌忙解釋∶“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十三少,我是海鹽幫幫主天賜。”黑玫瑰笑得更歡了∶“十三少,別逗了┅┅”“姑娘,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十三少,也沒見過十三少。我真的是海鹽幫的新幫主天賜。”黑玫瑰見天賜不象是在說笑,不禁驚住了:“你真的不是聚雄山莊的十三少?”見天賜點了點頭,她的感情扛不住了:“那你為什麼要來打擂台?為什麼要冒充聚雄山莊的十三少?又為什麼要這麼地在乎我?我┅┅”她一臉氣憤怒視天賜,身軀也氣得顫抖了起來。天賜有些傻了,不平地說:“別人能上擂台比武,我為何就不能?再說,又不是我要做那十三少,而是別人要我┅┅我走了。”說著說著,他也來氣了,伸手取過自已的追魂梅花槍,氣呼呼地闖出了帝王廟,拔腿而走。待黑玫瑰追出,哪裏還有天賜的人影。天賜東尋西覓地租了一條小船回到城中,已是黃昏,軍校場上早已不見了人影,隻有微風中含有一股血腥味,讓人想起這裏曾經有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鬥殺。
牡丹和雪梅在兩個蒙麵人的保護下,回到了天府“尊天閣”,屁股還沒坐穩,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顧一柱,和江南三怪他們也已趕到,大家彼此一問,才知天賜還不曾回府,消息傳出,天府上下人人著急,就連李三那些幫徒都嚷著要去尋找幫主,神扇子鬧得最凶,但都讓白眉魔王攔住了。“他如此身手,這世上,還有誰能占到他的便宜。沒事,也許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白眉魔王這麼一說,大家稍有安心,紛紛退下,“尊天閣”裏隻留下白眉魔王,琅娜格格,雪梅,牡丹,顧一柱,江南三怪,和那倆位護送雪梅牡丹回來的蒙麵人。琅娜格格讓丫環拿來一壇透裏香,和江南三怪共飲。雪梅見兩個蒙麵人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但又不能下逐客令,隻好讓丫環泡了一壺好茶招待蒙麵人,然後將軍校場遇上蒙麵人的事,向白眉魔王比較詳細地說了一遍。不料白眉鷹王聽了後,冷笑了兩聲,說:“雪梅,老夫可以斷定,這兩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如老夫猜得不錯的話,其中一人,就是在悅香樓和你交手的那位。如你不信,盡可以問問他倆。”一見露了底,兩個蒙麵人不敢再隱藏自己的身份,隻怕觸怒了白眉魔王,討不了便宜反而現醜,連忙露出了本來麵貌。“別誤會。”雲堅見牡丹沉下了臉,忙說:“姑娘息怒,我倆並無歹意。你聽我說。自悅香樓一別,我家老三時刻掂記著那位姑娘,飲茶不香,入床難眠,整日精神晃惚,心神不寧。今日去軍校場湊熱鬧,正巧趕上你們與人鬥殺,我家老三怕倆位姑娘遇上不測,這才出手相助,但又怕讓人認出,這才蒙麵,以免節外生枝,讓人撈住話柄。”雪梅聽得臉色羞紅,卻作聲不得,隻好望著牡丹。牡丹點頭一笑,說:“好!我且相信你們一次。那麼,你們姓什麼?叫什麼?是哪個幫會的?來天府的目的又是什麼?如不一一交待清楚,你倆就給我躺著出去。”呼延豪不敢作假,隻好如實地說:“我複姓呼延,單名一個豪字,人稱小追魂,是西縣寶靈坡人是東追魂的關門弟子;他姓雲名堅,人稱紫衣少俠,是萬縣三柳莊人。我倆無幫無會,無門無派。自悅香樓相遇,我難忘那┅┅今日巧遇,我不敢再失去這位姑娘的蹤影,這才借護送之名,鬥膽闖進你們天府,實在是沒有其它目的。”白眉魔王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指指點點地和琅娜格格說了一陣話,而琅娜格格也連點頭帶嘻笑地答了幾句後,他才對呼延豪說:“小輩,男婚女嫁,本該正大光明,老夫念你用心良苦,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我家的這兩個丫頭,均是天府的千金寶貝,非一般人家閨女可比。且不說我家雪梅是何意思,就是她默認,老夫點頭,那位姑娘做媒,這也不作數,因為天府當家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的少主人。瞧!說他,他就來了。”
天賜一進大堂,就己認出了呼延豪和雲堅,但他既沒有打招呼,也不加領會這兩位不速之客,直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察看了一遍牡丹,雪梅,和琅娜格格,見她們均毫發無損後,又朝江南三怪點頭一笑,這才問白眉魔王:“鍾伯,這倆位,怎麼成了我們天府的座上客了呢?”白眉魔王搖頭一笑,指了指雪梅,沒有回答。牡丹起身,將天賜推進了“尊天閣”右側的廂房,輕聲地把在軍校場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然後說:“少主人,你看怎麼辦,那呼延豪看上了雪梅┅┅”“是哪個呼延豪?”躺在床上在和方秀英說話的呼延英,忽然打斷了牡丹的話,驚喜地問。牡丹這才想起呼延英的複姓,連忙說:“是寶靈坡的呼延豪。怎麼,你認識?”“他是我哥。”呼延英歡叫聲中,忙掀掉被子下了床,驚得牡丹急忙上前阻攔:“聽話,給我躺著。你別急,他就在外麵,我去叫他進來就是。”呼延豪在外,也聽見了妹子的聲音,當即一驚,不等牡丹出來喚他,他起身就往裏屋闖,卻讓眼明手快的顧一柱攔在了外麵。“公子,閨房重地,不得亂闖。”“可我妹子在裏麵。閃開。讓我進去。”“別說是你妹子,就是你家老子在裏麵,沒有我們幫主的允許,誰也不許進,給我呆在一邊去。”“你┅┅”呼延豪性急之中亂了分寸,剛想出手硬闖,卻見牡丹閃了出來,忙說:“快告訴我,裏麵的姑娘,是不是叫呼延英?”牡丹點頭一笑:“是你家妹子。快!她都等不急了。”呼延豪“哼”地一聲,望了顧一柱一眼,閃身進了裏屋,見妹子頭上裹著白布躺在床上,心裏一沉,上去握住她的手問:“你怎麼啦?延英,是誰欺侮了你?”呼延英也不說話,抱住哥哥就是痛哭。天賜見呼延兄妹倆如此激情,禁不住輕歎了一聲,拍拍呼延豪的肩說:“呼延兄,你家妹子昏迷了半月有餘,今日剛醒,你就別再折騰她了。事情的經過,我來告訴你。”說著,讓牡丹勸開呼延英,讓呼延豪在一旁的太椅上坐了下來,然後說:“呼延兄,那晚在悅香樓分手後,我們取道去了臨安,辦完事途經蘇州城,見兩個東瀛武士在欺侮你家妹子,我心中一怒,就用梅花槍挑了這兩個禽獸,帶你家妹子來到了萬家同樂城。原想,等她傷愈,問明住址,就送她回家,不想蒼天有眼,讓你們兄妹在天府相見。呼延兄,你妹這仇,我們海鹽幫己經替你報了。因為,那兩個武士,就是七龍幫幫主溫九的師侄。而七龍幫,昨夜三更已被我們滅了。”“這七龍幫,欺人太盛,我早就想┅┅十三少,大恩不敢忘,如你瞧得起我呼延豪,往後天府有事,你盡管吩咐就是,小弟必然全力以赴,決不食言。”“呼延兄言重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十三少。對了,呼延兄,十三少和我長得真的很象嗎?”“這就怪了。竟然世上,還有你們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可說是絲毫不差。不過,細瞧之下,也有差異之處,你膚色較白,但十三少和你相比,卻黑了許多。但,粗看之下,還是如同一人,無大差別。所以,就連聚雄山莊的少莊主,也把你當成了十三少。”“難怪┅┅”天賜的心裏幾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但卻沒說出口。他覺得呼延豪這人不錯,便有心與他結交,就讓牡丹去吩咐廚師準備一桌酒席,晚上宴請呼延豪和雲堅在天府深談,同時為江南三怪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