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紫賢身邊有個能人,就是前總壇主持伍追魂的三女兒,人稱怪婆婆的伍思由。自紫賢懷孕後,怪婆婆受他之托,始終照顧著她。昨夜怪婆婆突然對她說:“賢兒,他明天有災,小至失聲,大到傷悲而死,你就別再賭氣了,快趕去吧。”當年懷孕,她才十六歲,以傾倒眾生之豔逼他結婚,由於姐姐的阻止,和紫善的相勸,之後雖然沒有下文,但她負氣之時,卻給了他一句:“從今往後,你我互不相識,如你提起我,你就必須娶我,如我提起你,我這輩子就守在你的身邊,到時誰也不要有怨言。”好殘酷的一句話,從此約束著雙方。但愛和思念,始終想掙脫這句話的束縛,可卻找不到理由。怪婆婆是神卦,她的這句話又恰好打在了紫賢的死穴上。“我即刻起程。”紫賢太想他了,寧可將自己的此生輸在他身邊,也不能再自食思念的苦果了。就這麼,她星夜趕路離開了總壇,直到午飯前才到驛站,恰好巧遇靜尼師太,這才來到了牡丹的房間。
“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搶他的。如我的到來使你們不安,和他說完話後,就離開這裏。”
雖然,紫賢並不知道他為何這麼痛苦,但他的神色和目光已清楚地表明了一切,他需要自己。“讓一下。”她擠到床頭,拍拍鳳英的肩。鳳英象是明白怎麼回事,朝她笑笑,放開他站了起來。“你們在,不太方便,都出去一下,可以嗎?”既然紫賢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方便呆著,見他被她摟著,情緒穩定了許多,就相繼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紫賢是大性大情之人,為人不俗,十六歲對他一見鍾情,隨之愛他如癡如醉,卻從不把愛掛在嘴上。今年二十八了,但長得還是象個小女孩,有性格而不任性,也是個敢作敢為之人。“這回又怎麼啦?怪婆婆一說,急得我一路之上都不敢歇腳,就怕你出點什麼事。”他愛紫賢,喜歡被她哄,並非她長得絕豔,尤物傾國,瞧一眼銷魂,第二眼魄飛,再多看一眼從此酥軟,忘了自我。而是她的性格象文麗,說話直爽,一針見血,從不作嗲作秀,也敢於揭露他的缺點。
“為了琳兒。我把她介紹給了牡丹的父親,可又難於割舍,就象沒了你一樣,萬針刺心。”
聽說紫琳被他嫁出去了,而且是嫁給牡丹的父親,紫賢怒了。“你瘋啦。你豬腦啊。你真是沒救了。你好讓我失望。”她憤恨之時猛地推開了他。“你是不是女人太多啦,連什麼叫極品女人都不知道了,你好渾呐你。”說著,就舉起了手。“我好象揍你,把你給揍醒。”她放下手,卻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她是習武的,這一腳也不知輕重,看他往床下跌去,忙伸手拉住他的腳踝。“你這人懂不懂自私啊,人人都為自私活著,就你又傻又笨,處處充好漢,結果怎麼樣,別人都成了有錢人,你卻窮得掉渣,但還在為你的狗屁原則自豪。”她越說越氣,竟然揮手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鼻血頓時噴了出來。“打你,是因為你不識好歹,沒有人性,把最愛你的琳兒逼上了絕路。過去,我總覺得已經生活得很清貧,誰知琳兒活得比我還淒慘。今日我把什麼都告訴你,再給你兩條路走,免得你再做出對不起誰的事情來,讓我心寒。紫琳是個孤兒,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文化,除了十年前你給她留下的五萬元錢。她已經很慘了,可你讓她變得更慘,但她還是為你而活著,我見了都掉眼淚,那不是一般的苦,是很苦很苦。”想到紫琳的苦,她都覺得好心酸,眼睛也濕了。“前幾天她來這裏找你,由於你不在,她隻能躲在賓館的倉庫裏睡覺,餓了啃幾口冷饅饅,渴了喝幾口冰涼的水,你說多慘呐。我實在弄不明白,琳兒為什麼要苦苦地守著你這個王八蛋,我真為她不值。世上誰不自私,誰不為自己著想,不然又怎麼會有那麼多貪官。共產黨的大官都在自私中活著,你還充哪門子好漢。我守著你,也許是瘋了,也許是在找死,但我樂意,誰讓我愛上了一個從不為自己著想的人呢。可琳兒她冤呐,千辛萬苦地等了你數十年,盼來的是什麼?是出嫁,你真是好偉大。如她想嫁人,早在八年前就嫁給意大利的鑽石商了,又怎麼輪得上你來做她的媒人。你以為自己很高尚,呸。牡丹家有錢,我早聽說了,可不是每個女人都是為錢而活著。但至少,我和善兒,琳兒,不是這種要錢的女人。我心裏明白,你這麼忍痛割愛,是為了琳兒好,為了讓她幸福和快樂。但是,你根本就沒考慮她的感受。我不嚇唬你,但我可以肯定,她不會離開牡丹的父親而讓你為難,但會為了對你的愛而絕食。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把紫琳接回來,要麼我倆從此拉倒,沒第三條路,也沒商量餘地,你自己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