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奇了怪了,就在天龍買下土地三個月後,剩下的一萬三千多畝地全讓外商和外地人吃了,我們連湯也沒喝到。”
這下王立聽出味來了,忙又塞了一支香煙過去,問:“那結果呢?”老板搖頭歎息了一聲,懊惱地說:“全濱州的生意人都躲在家裏哭啊,隻有天龍一個人在笑。我也想不通啊,這天龍在東郊別墅上賺了七八千萬不說,手上還留下七百多畝土地,隻要隨便轉個手,就能賺上三個多億,氣得我直砸腦門,想想也真笨啊。
好了,老兄,我是樓外樓的老板,有空來坐坐,我們到時再聊,現在得回去做生意了。”這老板說走就走,招呼手下兩個夥計,每人捧著三箱海鮮上了岸,他也來到了碼頭上,四處轉悠了一下後,來到一個做摩的生意的大胡子旁,問:“老弟,你認識天龍嗎?”
“你這人問得也怪,在這碼頭上,誰不知道天龍是我大胡子的龍哥,你問他幹嘛?”
大胡子叫劉福,長得人高馬大,身材魁梧,說話就象是打雷,兩隻牛眼就象銅鈴一般大,留著李逵般的大胡須,身著一套白色的寬鬆布杉,這模樣還蠻恐怖的,讓人瞧了有點發怵。
他這大嗓門一嚷,四周的十幾輛摩的立即圍了過來,其中有人還問:“有什麼事嗎?大哥。”他忙搖頭“哈哈”地笑了幾聲,指著王立說:“這老哥問我,認識不認識天龍,你們說問得怪不怪。”
大家頓時笑了起來,紛紛說道:“問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外鄉人。”“誰不知天龍,是我們四十七路兄弟的龍哥。”“劉哥,莫非這人想托龍哥辦什麼事吧。”“喂,外鄉人,你找我們龍哥有什麼事嗎?”
王立被說得有些暈乎乎的,見有人問自己,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好用話來搪塞:“我是省城來的,想到這裏來做生意……”
“我懂了。”劉福大笑了一句,截斷了王立的話,將大家揮揮手說:“別你們的事了,快做生意去。”然後對王立說:“你老哥要在濱州謀生意,找我龍哥還真是找對人了,在濱州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再說李棟逛了一圈後,來到了龍鳳大酒店對麵的小廣場上。
周未的小廣場比平時熱鬧了許多,廣場上到處都是習拳練武,踢腿劈掌,舞槍弄棒,揮棍耍刀的人。一堆堆,一茬茬,一群群,還是象三十多年前那樣盛況。
濱州人習武有幾百年的傳統,現在四五十歲的人,半數以上都是地道的練家子,文化大革命初期,造反派和紅衛兵在衝抄東方府時,引發了濱州的最大規模的一場武鬥,在連續四天四夜的鬥殺中,死了上千人,傷了三四千,再遇上當時隻有十五歲的小天龍,在批鬥姚為、白一秋、俞鋒等十幾位“走資派”的十萬人大會上,打傷造反派和紅衛兵,企圖救走姚為等人,最終寡不敵眾被擒,還因此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被押往江西窮山溝勞動改造。
出了這兩件事後,時任市革委會主任的雷一懷很是吃驚,並在一次大會上,宣布了禁止濱州人習武的條文,習武由此中斷,直到1980年才逐漸恢複,不少老者又開始收徒弟教人習武,拿點煙酒錢,經20年的漫長歲月,這才有今日這盛況。
李棟在廣場上胡逛了一圈後,見南擂台前有個說書的老頭,三麵圍著不少聽書的人,聽到精彩處都大聲喝彩,也湊過去聆聽。
這老頭在說《鬼雄傳奇》的第28章,鬼雄怒闖高家院,此時正說到精彩處:“再說這鬼雄幾句話鎮住了濱州五天王老四江河之後,就把唇槍對準了小魔王顧寶,女中豪傑金瑛,白牡丹白蓮豔,西施公主舒蘭,和多情種子夢倩。
這鬼雄的嘴皮子能敵千軍萬馬,比手上的絕活高明多了,可今夜在高家大院的一些人,都是濱州七十八路兄弟中的大哥,人人都是亡命徒,個個手上有絕活,豈能容你鬼雄胡說八道,蠱惑人心。
當即就有一人跳了出來,卻是城北二十一兄弟中的老大,人稱無敵手陳磊這小子,朝鬼雄怒眼一瞪,咆嘯一聲∶小子,我先滅了你,免得你亂放屁。說完便手舞兩巴西瓜刀,朝鬼雄砍了過去。
在一旁的白麵書生白鴻鵠,西縣大亨王季布,色狼寶劍,豹子頭林衝,三國馬超邱炳魁,恨地無環高金榮,也同時撲向了鬼雄。這鬼雄雖然厲害,手中又有削鐵如泥的七星屠龍劍,可他要保護傷心女子寒琴呀,這一分神,也就頻頻受挫,眨眼的功夫身中兩刀,大腿也被劃出了一條血口,那頓時血流如注,成了個血人。
回頭再說那傷心女子寒琴,心中隻有一個鬼雄,此刻見鬼哥哥受傷,那可是切心裂肺的疼痛,大哭中用力推開鬼雄,怒泣一聲:我和你們拚了。便捏著劍梢當大刀,就朝白鴻鵠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