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望著牡丹的臉，因為她的話讓他驚駭和欣慰。多少年來，他始終認為她是個弱小而又任性的女孩，所以總擔心她會被人欺侮，會遇上不測。可今夜依偎在他身邊的，已經是成熟長大的牡丹。忽然他想起了《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這首歌裏的歌詞，就象她，敏敏，冰豔，紫婉，依依，可可她們這三十多個女人，和自己這十幾年的種種，此心頓時一陣顫抖。他雙手摟著牡丹的腰，頭頂著她的額頭，用自己的深情，無奈，以及愧疚，在夜色中輕聲地唱了起來。
“夜已沉默，心事向誰說，不肯回頭，所有的愛都錯過，別笑我儒弱，我始終不能猜透，為何人生淡薄。風雨之後，無所謂擁有，萍水相逢，你卻給我那麼多，你擋住寒冬，溫曖隻保留給我，風霜寂寞，掉落在你的懷中。人生風景在流走，每當孤獨我回首，你的愛總在不遠地方等著我。歲月悠悠在穿梭，喜怒哀樂我深鎖，隻有你在天崖盡頭等著我。”
牡丹的心在他的歌詞中慢慢地碎裂。他的無奈已清楚地告訴了她，如不發生那件事，也許自己將是他永遠的愛妻。可現在由於自己的任性，深鎖了他的喜怒哀樂，她覺得自己好殘酷，不但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姻緣，還將自己惟一深愛的男人折磨成這樣。突然輕微傷痛的抽泣聲在耳邊響起，是他在哭，她的心猛然一揪，感到好疼好疼，忙一把抱住他，緊緊地摟著，並搖著頭用痛切的心求他。“求你別這樣，我好害怕，我受不了，我快要崩潰，我快要瘋了。”在這一刻，她才明白依依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是聖祖，但不是神，也有悲痛傷感的時候。他也食人間煙火，和我們一樣有淚，有痛苦，有憂傷，隻是他不輕易表露而已。不信你試試，他一但哭泣就會讓你心疼得寸寸斷腸，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現在她已品嚐到了這種傷痛欲絕的感受，駭得連忙捧住他的臉，苦苦哀求。“可我已經學乖了呀。往後我再也不任性了，做個最疼最乖最愛你的人。求你別再哭了嘛。”她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顯得非常恐惶和不安。
回到518房間，牡丹上門鎖，上保險。“親親，我去衝一下。”她也不明白，怎麼會突然想到叫他“親親”這一愛稱，連自己也愣了一下。幸好他沒聽清楚，就問：“剛才你叫我什麼？”她笑著說：“親親呀。”吻了他一下嘴，又說：“第一個親是親吻的親，第二個親是親愛的親。”說完又吻了他二下嘴。他搖搖頭，笑著說：“我明白了。往後你叫我一聲親親，就要吻我二下嘴，也虧你想得出。”
“這是本小姐的創新，不許你說不。說呀，說喜歡我叫你親親嘛。”
“喜歡。當然喜歡。隻要你高興，叫我臭屁，叫我狗蛋都可以。”
“謝謝親親這麼疼我。”牡丹在他嘴上親吻了二下，樂嗬嗬地走進了盥洗室。
“都成小老頭了，還親親呐，也就她想得出來，真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