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晚死了。
陸以梟看著麵前的心髒捐贈書,以及夏季晚的死亡證明,徹底的怔楞失神。
腦子裏一瞬間被塞滿了各種念頭和回憶,一會是夏季晚當初眼神堅毅的,向他表白愛意時的清麗容貌,一會又是她淚眼淒慘,可憐哀求他時候的卑微模樣……
思緒萬千紛亂,耳朵裏閃現著無數的聲音。
有夏季晚的笑聲,夏季晚的哭聲,還有夏季晚怒吼聲……
那麼清晰,又那麼真切的,保存在他的腦海裏。
可現在,醫院卻告訴他,夏季晚死了,還把自己的心髒,捐贈給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這怎麼可能?
陸以梟一把狠狠摔了手裏的兩份文件,眸色猩紅猙獰,如同發怒失控的猛獸。
“我不管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陰謀,一天之內,要是我沒見到那個女人,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醫院!”
下麵的院長和幾個做心髒移植手術的醫生瑟瑟一抖,麵色倉皇。
最後還是院長鬥膽開口:“陸先生,我們也是按照夏小姐的意思做的事情啊,這些文件都是她親筆簽字的,按照流程……哎呦!”
院長話還沒說完,就被陸以梟直接一腳踢在胸口,狠狠踹飛,砸在一旁的牆壁上。
他滾落在地板上,捂著胸口,哎喲哎喲的慘叫。
旁邊的幾個醫生更是噤若寒蟬,害怕得滿頭大汗。
“我說過了,不管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一天之內,要麼把人給我交出來,要麼,我讓你們全部,一起去陪葬!”
在場的幾個人紛紛麵如土色。
他們親自動的手術,親眼看著那個叫夏季晚的女人死掉了,甚至還是他們親手安排的流程,將夏季晚送到火葬場。
人是確定死了。
不僅僅是死了,她還化成灰燼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怎麼可能交得出來人?
可看著陸以梟那暴怒得好似要吃人的樣子,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敢說出實情。
眼看著一天之期,漸漸到期。
滿醫院的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想盡辦法給陸以梟消火。
陸以梟見不到夏季晚,甚至醫院的所有人,都在背地說確定,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被燒成了灰燼,他的怒氣,瞬間變成了驚濤駭浪一般的風暴。
暴怒的陸以梟,砸掉了整個市人民醫院,他在醫院裏大發雷霆,把所有給夏季晚主刀的醫生,全都揍進了急救室。
而這樣,還是不能讓他的情緒平息,他紅著眼睛,當真要燒掉這一家醫院,尤其是,那個被移植了夏季晚心髒的陌生女人……
“以梟,你不要這樣。”關鍵時刻,顧瑩珊珊趕來,拉住了陸以梟的手,“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放開我!”陸以梟一把甩開顧瑩的手。
“啊——”顧瑩慘叫了一聲,輪椅突然翻倒,她跌落出去,腦袋撞擊到桌角,溢出鮮血。
陸以梟這個時候,才終於回過了神一般,擰著眉頭,壓著胸腔裏怒火,將顧瑩撫了起來。
“還好嗎?”
顧瑩眼圈通紅,可憐巴巴的含著淚水,望著陸以梟道:“我沒事,如果這樣能讓你的情緒恢複正常,就算是再讓我摔一次,我也沒關係……”
陸以梟黑眸微微一動,並未說話。
顧瑩握住了陸以梟的手,悲傷又哀婉的開口:“以梟,我從未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深愛著夏季晚。早知道你這麼在乎她,當初,我就不會回來了,我應該成全你們的。”
說到後麵,她捂臉痛哭起來。
而陸以梟,卻是劇烈的變了臉色。
他愛著夏季晚?開什麼玩笑?
他不愛她,根本不可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