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對不起宋亦銘和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
是了,好像對於他們來說,她就是個壞人吧。
沒有好好保護好孩子,還把宋亦銘一次次的拖累。
或許死去才是唯一的解脫,也是唯一贖罪的方法吧。
希望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他們不要再遇到她了。
男人看著她這樣坦蕩蕩的樣子,反倒停了動作問道:“你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夏季晚道:“因為我知道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倒不如坦然接受。”
男人笑了:“挺有骨氣的,那我就不折磨你太多了,給你個痛快的吧。”
夏季晚看著他也緩緩的彎了眼眸,隻是眼底冰冷。
……
陸以梟幾乎要把油門踩穿。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分成了三個人。
一個在瘋狂的叫囂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另一個卻在嘲諷他為什麼要慌亂成這樣,不過是一個心機惡毒的女人罷了,死了也沒關係。
還有一個心裏是欣喜的,因為夏季晚並沒有死。
陸以梟就在這樣的自我糾結中猛踩著油門駛往目的地。
……
男人彎下腰解開了夏季晚身上的繩子。
夏季晚立刻活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身體乏力得很,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原來是這樣,所以才這麼放心的解開繩子的啊。
“一刀解決好不好?”男人居然還和她用一個商量的語氣說著話,“比較起來,就這樣比較不痛苦了。”
“隨你吧。”夏季晚撇開頭道,“要動手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男人卻被她逗笑了:“怎麼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去死的樣子?好吧。”
男人朝旁邊的人勾了勾手指,旁邊的人立刻遞過去一把刀。
“別捅肚子。”夏季晚緩緩閉上了眼睛道。
男人嗯了一聲,握著刀的手緊了緊,緩緩揚起。
夏季晚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的。
明明都是要死去了,為什麼卻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了呢?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想要記起來的……
男人握著刀的像是慢鏡頭播放一樣的緩緩落下,夏季晚似乎都能聽到刀破開空氣的聲音。
夏季晚甚至都已經感受到了那冰涼的刀觸碰到自己皮膚的觸覺。
“砰——!”
是倉庫門被破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