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就冰冷了，張恒燁也沒有像剛剛一樣立即回答我。
“張恒燁……求求你告訴我，別在瞞著我了，關於我自己的事，我還是有權利知情的吧。”我哽咽著問道。
“因為……因為你前段時間耗費了太多體力，加上，加上你本為寄生者，卻直接升為了永生者，肉體的承受能力太差。”張恒燁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說道。
我沒有再說什麼，因為這就是我的命，我認清了自己的命運。
房間裏安靜的不得了，我的頭也昏沉，於是就這樣睡了過去。
夢裏，我見到了江浮川。
這是一個美麗的夢，有海棠園、江浮川、還有易安。
我和江浮川領著易安在海棠園裏散步，易安很開心，他說他即將有弟弟妹妹了，也不會再孤獨。
“言兮……”
江浮川的一聲呼喚把我從夢境帶回了現世，睜開眼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帝君……”
我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江浮川，江浮川也用一雙厚實的大手在我的身上輕輕摩挲。
“我夢到了易安，易安說他會有一個弟弟妹妹出生，不會再孤獨，可是我好怕……”
“怕什麼？”
“怕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再孕育神胎。”
江浮川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道：“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可是我的肉體扛不住我的執念力了。”我說道。
“那就放棄，放棄執念力。”江浮川道。
“可是放棄了執念力，我怎麼跟你長相廝守，我希望能跟你廝守的那個人是陸言兮，而不是陸言兮的轉世，我不想離開你，我才剛剛認識你沒有幾年……帝君……”
我哭出了聲，眼淚不停地掉落。
“你的肉體的確不夠堅韌，承載不了永生者的執念，也承載不了莫依凡的妖力。”江浮川道。
“帝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說道。
江浮川緩緩的將懷抱鬆開，讓後將我的頭重新放回枕頭上，道：“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吧。”
“你愛我嗎？”我問道。
從始至終，這個問題一直都在我的心裏。我不知道江浮川愛的是誰，是莫依然還是我，又或者說，他是不是從來沒有在意過莫依然的轉世到底是誰。
江浮川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陸言兮，那你愛我嗎？”
“愛，我愛的從來都隻是你江浮川。”
賀孟揚問過我，沈老師問過我，張恒燁問過我，他們都曾懷疑，我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就連我自己也曾懷疑，我愛的人到底是不是江浮川。
大家都認為在我心底一直隱藏的那份愛是對許少寒的，我也曾無數次追尋過這個答案。
我承認，我喜歡許少寒。但是這種喜歡，和對待江浮川的感情不一樣。
莫依然愛的是單星沉，單星沉無疑就是許少寒，可許少寒正正經經的向我表過白，他說他就像愛莫依然一樣，愛著陸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