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愛她,很愛很愛,愛到不惜以公主之位將她供奉起來,愛到不惜放下大王之尊去幫助她的心上人。但是,花泅水,你讓本王很失望。”
花泅水輕笑道:“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大王又何必非得說破。”
狐族大王笑意滲人,緩緩道:“你說得很對,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說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由衷希望你能夠早點康複,早日挑起大梁,成為能夠傲視三界的人物。”
狐族大王說完這句話之後,大步往外走去。
花泅水一點也不在意狐族大王的言行,因為此刻,他最擔心的是花子衿。密林裏,他身受重傷,完全沒有辦法照顧好她,如今,她怎樣了?
他想要下山去尋她,可是自己這回受的傷真的很嚴重,內力都完全無法動用,因此隻得作罷。他不願以一個廢物的姿態出現在她跟前,每當遇上危險的時候,他都無比痛恨自己的能力,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不能好好保護花子衿。
花泅水推開窗戶,眺望著遠方,不禁輕歎道:子衿,等著我,終有一日,我能夠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
夜色幽暗,點點星子閃爍著。
客棧裏陷入深睡的花子衿突然渾身戰栗起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滾滾落下,她的臉染上了一層異樣的玫瑰紅色,嘴裏無意識地呻吟道:“泅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不要……”
原本狐身的帥哈走到花子衿跟前,看著她緊皺的眉頭,隻覺得無比心疼。他幻化出人形,大手落在花子衿的頭上,她的額頭很燙,燒得十分厲害。
“主人,你等等,我去給你找藥來。”
帥哈轉身欲走,手卻被花子衿拉住。
“泅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
“主人,帥哈去給你拿藥,你病了。”帥哈想要將花子衿的手撥開,可是花子衿拉得很緊,她突然用力地搖頭,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她哭喊道:“泅水,不要走不要走!”
“主人……”傷感湧上帥哈的心頭,人間情愛他不曾沾染過,可是此刻看著花子衿痛苦的模樣,他心底突然有些怨恨起花泅水。一個男人,不能保護愛自己的女人便也罷了,卻連陪伴都不能夠給予。
“主人,不如……帥哈帶你去蓬萊山吧。”帥哈遲疑道。
花子衿此刻燒得厲害,又陷入了夢魘當中,如何聽得懂帥哈的話。
帥哈卻是笑了,撫掌道:“主人你不說話,便是答應了。那麼,我這就去給你買藥,然後帶你上蓬萊山吧。”
帥哈離開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狐姬便推門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榻前,目光定定地落在花子衿的身上,榻上病怏怏的人兒,讓她的眼中不由浮起一抹嫉恨之色,她動作極為粗魯,一把將花子衿提起,譏諷道:“就你這樣,還妄想陪在他身邊,真是可笑!”
“花子衿,你以為冠了他的姓,就真的能夠得到他的心嗎?”
“縱然是得到了他的心又如何,他想成就大業,唯有我狐姬做他的左膀右臂才行!”
“我今天救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花子衿,你最好是放聰明點,不要愧對了你的姓!哈哈哈哈……”
“泅水,泅水……”花子衿猶喃喃念道,高燒使得她神誌不清,她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看著一身大紅色的狐姬,一時之間竟以為自己看到花泅水了,她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抬起手想要觸摸他的臉……
可是手才剛剛抬起,就被狐姬毫不客氣地打掉了。
“少惡心我了!”
“嫌惡心就別來啊,誰讓你待這呢!”帥哈剛好帶著藥回來,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他徑直走到床前,就著清水將藥給花子衿服下,然後眼睛斜著看向狐姬,對狐姬的不歡迎全部寫在他的臉上。
“你又是誰?”狐姬盯著帥哈,眼前的男子帶著麵具,看不清他的麵容,但是從麵具裏露出的那雙眼,卻還是透露了他對花子衿滿當當的擔憂,這讓狐姬心中十分不爽,她不明白,花子衿這個小乞丐到底哪點好,不管是花泅水還是青界亦或是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子,一個個的,竟然都對她那般好!
不對……
狐姬的眼眸驀地眯了起來,因為她分明感覺到,從眼前這個男子身上所傳遞出來的信息,竟然透著熟悉感,莫非……是同類?
這個信息一冒出來,就被狐姬給否認了,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如果真是同類,為什麼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不說,他見到她這個備受寵愛的狐族公主,又豈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地蔑視自己。
想到這,狐姬鎮定下來,她自顧自地坐下,看著帥哈給花子衿喂藥。
其實,狐姬之所以不敢確定帥哈是否為同類,是因為青羅給的化形丸,不但能夠加速妖族進化人身,更可掩飾妖族身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