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舟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花子衿的目光當中充滿讚許之色:“還是丫頭你最懂我的心思啊!”
花子衿對方一舟印象其實還是蠻不錯的,他不但救過自己跟花泅水的性命,而且自己還曾經順手牽羊從他那裏拿了好些珍貴丹藥。當然,這件事情她是準備一輩子打死都不會說的。
“去哪喝酒好呢?”方一舟問花子衿。
歐陽艄公也看向花子衿。
花子衿見兩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不由有些受寵若驚,想了想,道:“不如,就去蒼月國?”
見花子衿說要去蒼月國,歐陽艄公的眼眸暗了暗,正準備開口,卻已經被方一舟將話搶到了嘴裏,方一舟用力點頭,道:“好啊好啊,聽小丫頭的,就去蒼月國!”
地點就這麼一錘定音敲了下來,歐陽艄公縱然有心想要更換地址,卻也是無力回天。
畢竟,他心中那點小心思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擺到台麵上去說的。
一行三人歡天喜地往蒼月國而去,有方一舟這樣的絕世高手在,自然是無需徒步,隻見他手中捏了一個訣,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圈,那光圈將三人包裹住,然後隻眨眼的功夫,便已經身處熱鬧的蒼月國街頭。
花子衿被方一舟這一招給驚得差點尖叫起來,幸好她也發覺了這是鬧市,左手使勁掐著右手,才將那些溜須拍馬的話給吞進了肚子裏。
至於歐陽艄公,他性子本就沉穩隱忍,因此心中雖然驚訝,卻也藏得住,隻是淡淡地恭賀道:“方神醫果然無愧世外高人這個稱號。”
“稱號而已,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得記掛。”方一舟淡然地道,他的心思,此刻全部都放在了美酒上。獨自在深山隱居了百年,他都快忘了紅塵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了,此刻再次踏足,聞著空氣中各種雜亂的氣味,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新穎有趣。
“丫頭,你看看,看看這人間就是好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笑容滿麵的。賣燒餅的,賣水粉的,賣花的……哎呦,那花漂亮!”說著,方一舟就拖著花子衿走到那賣花的小攤販前,抽出一支鵝黃色的花,小心翼翼掐斷根莖,然後別在了花子衿的兩鬢。
花子衿忙動手就要去摘下那花,可是手卻被方一舟按住,方一舟看著花子衿,神情嚴肅,“不要動!”
花子衿被嚇的,一時之間還真不敢動了,雙手垂在兩側,呆呆地看著方一舟。
卻見方一舟退後一步,仔細端詳了一番,伸手摸了摸下巴,嘖嘖道:“丫頭戴著這花,真好看。原本我以為這花已經很好看了,可是沒有想到,戴到丫頭頭上,那才叫一個好看啊!”
花子衿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正兒八經地誇好看,總覺得自己站在這鬧市中央,被方一舟這樣評頭論足,就猶如一件物品,臉驀地就紅了。想抬手將那朵花取下來,可是看著方一舟麵露沉醉之色看著那朵花,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作罷。
就在這時,竟然有三兩成群的女子或婦人哄湧到小攤販前,你一支我一支地挑選著各自喜歡的花色,然後將那花朵挨著根莖摘下,或是別到了耳邊,或是別到了頭頂的發髻之上,或是別到後腦,不論是哪種別法,竟然都是相當地別致。把那賣花的大伯給樂嗬地不行,一手拿花,一手收錢,忙得不亦樂乎。
歐陽艄公知道方一舟久居深山,身上必然是沒有帶銀錢的,當下便主動走過去道:“剛才那位姑娘頭上的花多少錢?”
“不要錢,不要錢!”大伯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望著花子衿三人笑得將牙齦肉都給露了出來,道:“多虧了你們方才的好主意,否則的話,我這花還真不知道該賣到什麼時候去呢。姑娘長得可真是漂亮,冒昧問一句,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花子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大伯沒有想到花子衿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性格也是極好的,心中越發歡喜,忙從花架裏取了好幾枝花,遞給花子衿道:“多謝姑娘為我這小攤販招來生意,我一個做小買賣的,也沒什麼可以報答的,這些花送給姑娘,略表我的一番感謝之意,還請姑娘收下才是。”
“這怎麼可以……”花子衿猶豫了,她見那大伯穿著樸素,想來家中也不是多富裕,當下忙將花給推了回去。
沒有想到大伯卻是鐵了心一定要花子衿收下,“姑娘,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嫌棄我的花不漂亮。”
“不是,我是覺得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花子衿紅著臉忙解釋道。
大伯爽朗一笑,道:“原來姑娘是在擔心這個啊,姑娘你真是個好心人啊!不過,你放心好了,你就這樣捧著花往街上走一圈,我今天就能夠早點收工了,說起來,到底還是我沾了姑娘的光。”
旁邊方一舟見這大伯絮絮叨叨的,廢話竟然比自己還多,生生耽誤了自己要去喝酒的時間,當下臉色一沉,道:“走走走,趕緊喝酒去。”
花子衿見方一舟不悅,當下忙朝賣花的點點頭,然後快速跟上方一舟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