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勾引(2 / 2)

我的風度,我不與人生氣的啊,這個討厭的上官雩。

他又低笑,“你倒是說對了我的名,記住,上官雩。”

我哼哼笑兩聲,“我記住你的名字幹什麼?”為爹爹,忍啊。

他是沒有風度的人,我也不必和他一樣。

我卷起桌上所有的東西,有些氣憤地朝我的院落走去。

上官雩低低的聲音傳來——“叫你妹妹放聰明點,別上當了。”

他,原來他也看見了,我還裝什麼呢?還讓他罵,我臉上有些羞意,梨香啊,連外人也知道了。唉,這種事,我怎麼好轉告呢?梨香做事,向來是有主意的,說多了,還會跟人反臉,我一向是不會和她計較,她的事,也輪不到我來管。

樓玉宇,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在我們的麵前,他是個謙謙君子,好學,勤奮,彈得一手好琴,最重要的是,生得一張花容月貌,男子如此這般的出色,極是少見。

隻希望,爹爹的頭疾早些好,屆時也能讓梨香和樓玉宇收斂一些。

我想更了解一些樓玉宇,一個這麼出色的人,就真的會那麼輕易地隻折倒在梨香的手上嗎?京城裏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他很虛誠,虛誠得有些虛假。

上官雩的話,讓我有些擔心,樓玉宇,並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嗎?他說,第一次見到梨香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了,他已經寫信回京城,很快就會迎娶梨香。

京城太遠,對於從小就生長在秦淮的我們,一點也不熟。

我轉過頭,“你對樓玉宇的評價如何?”我選擇相信,他因為我覺得樓玉宇的過分虛誠,有點太空洞。而且上官雩的爹與我爹爹也有些交情,覺得他沒有必要對我說樓玉宇的壞話,他對梨香,並沒有那種驚豔至極百般討好的樣子,這種人,通常是可以相信的。

“你看了我的畫,總得給我一些回報。”我淡淡地說著。

他托著腦袋,帶著興味的眼瞧我,“你相信我?”

是啊,我相信他,不然,我為什麼要問他?他簡直是在說廢話。

他走上前,抽走我兩幅畫,“報酬。”他笑著說,眼裏有些惡作劇。

沒一會,他的眼神恢複了認真,“樓玉宇在京城,可招下不少麻煩。”說完,他揚長而去。

就這一句話,就硬要了我兩張畫,我愕然。

麻煩的代價是什麼?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做人,不能在背後說盡一個人的不是,他能這樣提醒,也是不錯的了。

隻是,我當時不太理解這句話,直至後來,得到了深深的教訓。

我答應了梨香,我就會幫她畫一幅最滿意的翠竹圖,七月七日就快要到了,我想,我畫得好的話,我還能暗裏勸她幾句,她高興之時,指不定還會聽一聽的。也讓樓玉宇看到圖之後,不要糊弄梨香,殷家可是極其誠心地對他,如座上貴賓,禮遇有加。

奶娘對我的畫,可是讚美有加,她自認為,我比梨香好多了,但是卻又不喜讓人看,總是放在那裏,一天到晚叨叨念。我出門,她並不阻不攔,秦淮的才子多,我想她大概是想我出門,讓人看到我的畫,驚為天人,然後譜出一曲才子佳人的美事吧!

女人,總是幻想過多,包括已老的奶娘。

我背上是特做的薄板,小小的,卻能夾住畫紙,筆墨也能放在其中,方便得很,秦淮的美景很多,我知道那裏有最漂亮的翠竹,但是我並不去那裏。

多的是文人騷客畫那裏的竹子,千篇一律,我想,畫些特別的,與眾不同的。

河邊的竹,多是翠綠,葉大而竹潤,不如山上來的蒼翠清疏,但我喜它們圓綠可愛。碧綠的葉子泛著點點的光色,我看到那下麵生出的筍子,尖尖的,黃黃的殼兒包裹著,我很喜歡。攤開畫紙,認真地觀察著,慢慢地描到我的畫紙上去。

畫竹,得有力,或是圓潤,不然,畫出來的竹就不好,但是,不能多加修飾,簡單自然是最好,葉可分下垂竹葉與上仰竹葉等。畫時先畫竹幹,枝幹皆略成弧狀,要注意疏密穿插,竹葉的排列不宜太工整,須考慮整體之意趣、虛實與遠近的關係。這樣畫出來的竹子才錯落有致,相當的美。

有濃黑如夜空那樣,重重上墨,有一點而過的像是不小心灑下。各種筆也自是不相當,毫筆也有,尖如針一般的筆也有,什麼,我都得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