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語,大步地走向那裏麵,燈點了起來。有些暈黃,有些暖意。
然後土官雩捧著飯在那門口大口吃著。
輕歌輕輕地的笑了,有些滿足,喜歡看他吃她煮的東西,雖然她沒有心情做大餐,可他吃得很香。他一定沒有在花船上多呆,因為那些地方肯定有酒菜的。
他還吃得下飯,那就是,他跑哪去了。
為了逃避她嗎?笨蛋上官雩。
輕輕地扭動著手指,細細地撫觸冰涼的的石桌,真是舒服。
看他,總是讓自己好滿足,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好暖的飯菜,居然有人給他留,上官雩吃完,提了水去來,去衝洗著身子,再洗衣服。
看到那掛在那裏七零八落的黑衣服,覺得好笑。
她似乎什麼都會,可是,曬個衣服的,也能曬成這樣,這黑衣還是偷東西的吧,還留著,也不知是不是還想做賊。
他丟在地上,再曬上他的。明天吧,再給她一些銀子,讓她自個去買些衣服。
女兒家,就該是有女兒家的樣子。她穿那素淨的衣服就漂亮,要是,再穿上精致的女裝,隻怕更美上三分。
一身清爽地出了院子,看到她還伏在哪裏睡。
上官雩皺起眉:“李輕歌,回你房裏去睡。”已經叫夥計給清理出一房間給她了,還趴在這裏睡。
輕歌轉過頭,朝他一笑:“我一會再進去嘛。”
是向他撒嬌嗎?他收住視線,往房裏走,卻又回頭說:“早點進去。”
“雩啊。我肚子好痛。”她軟軟地叫著。
上官雩怔了怔,關門,不理會。
嗚,真的不理她,她沒有惹火他啊。
他吹熄了燈,就坐在窗前,看著她還趴在那裏,有時嗚嗚地叫二聲。
像是貓一要產,那般可憐,那般讓人放心不下。
她,似乎是很怕痛,又不知她是哪裏痛了,腳嗎?難道她又碰了水。真不聽話,他站了起來,拉開門出去。
他的氣息一近,輕歌眨著眼睛看他:“好痛。”
上官雩也不說話,蹲在地上,將她的裙子撩上一些,去看她的傷口。
輕歌卻是搖搖頭:“雩啊,不是那裏痛,是肚子痛。”
“我早叫你別亂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活該。”別想他會安慰她,他不懂,也不會這樣做。
“嗚。“她貓一樣的痛叫:“好痛。”
“我去給你煎點藥。”
“不是,雩啊,我是,那個,那個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上官雩的臉驀然地紅了,熱了。
這,這怎麼了?又不是沒有婦人來抓過藥,他怕什麼,燥什麼?
“嗚。”她抓著他的衣服,又是一陣痛,抬起臉看他:“好痛,好痛。”
上官雩摸摸她的額:“冰涼得可以,回去躺著,我去拿下針。”
“我怕。”她最怕打針了。
“那你繼續痛,最好別吵到我,不然我明天趕你出去。”
他站起來要走,她卻拉住了他的衣服。
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雩啊,痛不痛的,我怕打針嘛,你告訴我,痛不痛嗎?”每次去打針的時候,醫生都是說,不痛的。
可是,她還是痛得死去活來,現在,想聽聽他的話,能安慰她的心一點點。
小手都冒著冷汗了,上官雩吐出一口氣,輕淡地說:“不痛。”
她嫣然一笑,然後又讓痛給襲了上來,咬著牙:“嗚,好,我回房去,好痛啊。”
他沒回來,她又是怎麼忍的。
一回來,倒是叫痛,叫個不痛,這是一個愛撒嬌的女人,而自己還深陷其中。不忍心讓她痛上一夜,要是等第二天大夫來,她估計痛得沒有力氣了。
他去取了針炎,在火上燙著:“閉上眼睛。”
輕歌閉上眼睛,卻又偷偷地看。
上官雩一瞪她,她又馬上閉得緊緊地,還咬著紅潤的下唇。
他有些軟聲:“不會痛的,放鬆一些。”
嗯,如醇厚的美酒一般,她放鬆下來,可一手,還是抓住了他的衣服,他有些好笑,搖搖頭,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地揉著穴道,再下一針。
“咦。不痛。”輕歌睜開了水亮的眸子看著那針:“真不可思議,插在手裏麵也不痛。”
“那肚子還痛嗎?”這些什麼,他是避開了她的痛處,總是愛叫痛的女孩。
“痛。”她可憐兮兮地說著。
他將熱毛巾丟給她:“捂在小腹上。”
輕歌也不害羞,塞進肚子捂了起來。暖暖的氣息,就在肚子散了開來。有些麻麻熱熱的,這裏加了些藥,很舒服了,一點也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