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替路遙感到悲哀,怪不得好幾天看到我都別扭起來了。
這有什麼啊,我們是姐妹,並不是他能影響得到的。
路遙注定了是皇後,一些事情就逃不開了。
太後點點頭道:“你有自知之明,也是好事兒,皇後和你感情好著,你去跟皇後多說說。”
“臣妾遵命。”我倒是覺得自已有些悲哀,都不知道自已是什麼了。
抱著哭著的栩又去朝鳳宮,走著他就睡著了,讓緣由和奶娘送栩先回宮裏,自已進了去。
路遙正在宮裏修剪著花枝,像是發泄什麼一樣,狠力地剪著,宮女都著一邊不敢吭聲。
“皇後娘娘,切莫傷了自已,這些粗活讓奴才們去做吧。”一個嬤嬤站在一側苦口婆心地勸著。
她冷惱地說:“沒事都退下,不需要你們侍候著。”
“路遙。”我輕聲地叫,她的剪刀一停,微微地歎息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我,又笑著說:“知秋,你的臉看上去好多了,真的白了許多,想來那楓良人的香膏,還是有用的”
“路遙,不想笑的時候,別勉強自已了。”我輕歎:“你很難過,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嗎?”
她丟下剪子,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
我也坐了下去,輕聲地說:“剛才我去了太後的宮裏。”
她轉過身,臉埋在我的肩頭上,十分鬱悶地說:“知秋,你不要說,我知道太後姑姑跟你說了些什麼,不要說出來。”
“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裏啊,太後也一準說你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是的,太後姑姑要讓我承寵,可是知秋,我覺得這樣,我和你,我怎麼可以,可……”她有些慌亂了起來,說著就咬起了唇什麼也不說。
我輕笑,扶正她的肩頭說:“路遙,你是皇後,對不對?你一輩子就是皇後,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這個宮的了,路遙,是否清醒過來了呢?”
她還是點頭:“我知道,嗬,其實也沒有什麼事,不就是和熟悉的人,那個那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反正,他長得還好看。”
她臉微微地泛紅,眼裏有些羞意。
想來在我來之前,其實路遙已經想通了的,真不知是因為什麼讓她改變了,但我知道萬萬不是太後的話和家族的利益的。
我想我應該為我的好姐姐想通了而高興的,可是笑起來,還是那般的酸澀無力啊。
心裏像是被塞入了冷風一樣,哪怕是陽光照在水麵上映著那灼熱的光華,還是覺得有些寂冷。
緣由進來輕聲地說:“娘娘,還用晚膳麼?”
“用。”為什麼不吃呢,自已一定要多保重,不為誰也為自已。
心平氣和地吃完晚膳,又喝了一些滋補的甜湯,緣由姑姑又說:“楓良人送來了好多糕點,娘娘若是喜歡,緣由就端些進來。”
“不用了,這剛吃飽飯,肚子還飽著,我去看看小皇子。”
太後已經下令,讓皇上一月得宿在朝鳳宮裏三天。
路遙可以不愛皇上,但是她是皇後,身份不同了,要有個孩子就可以了,但是莫名的直覺吧,我覺得路遙並沒有和以前一樣一談起他就嗤之以鼻,不再覺得是他困了她的自由了。
栩的風寒真的讓我擔心,非但沒有如禦醫所料好起來,反而越發的重了,我看他難受的樣,忍不住抱起來貼著臉:“不怕不怕,母妃在,楹兒莫哭。”
他小手用力地抓著我的衣服,哭得很傷心。
我摸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想了想還是說:“趁現在天色還沒黑,看看林禦醫還在不在,宣他過來看看。”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打了他一巴掌就沒有再宣過他。
可是我說要放下,怎麼說的打人也是不對,他雖騙我,也如他所說的,他隻是一個臣子。
皇上都可以原諒,難道我還要怪氣於一個禦醫嗎?
“不哭不哭哦。”哭得我心裏一個疼。
拉住他的小手,他的小手就握住我的手指了,似乎想要在我的身上尋找一些溫暖和安全一樣。
我抱著他轉到外殿去走走:“你看你看,這花開得多漂亮啊,不哭不哭啊,來,我們叫球球出來玩啊,球球,球球。”
我叫著那隻懶貓,也不知躲那去玩了。
“喵喵。”我學著貓叫,小家夥安了一下,可是不叫了他又哭。
可真是的,不得已,再學吧,叫了好幾聲,裏麵真傳來了貓的叫聲。
“楹兒,你看,球球來了,我們摸摸球球的毛。”
手指點點桌子,球球就跳了上來趴著看我們。
他看著看著就不怎麼哭了,我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緣由低聲地說:“娘娘,林禦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