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也不知道了,我以為我不會醒過來,我沉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浮浮沉沉地到不了岸,蕩漾得讓我渾身都軟綿綿無力地想要睜大眼睛,許久許久才睜開,眼光燭水太亮刺得我猛地眨眼。
“卟。”吹熄燭火的聲音,然後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揉著我的眼:“知秋,醒來了看看朕,朕很擔心。”
我眨眨眼再睜開,看到雙眼飽含著焦急的他,那呼之欲出的害怕坦顯在我的眼前,我有些心急地要抬頭看:“孩子。”
“孩子沒有事。”他抓住我的手,細細地吻著:“沒事了知秋。”
“我怎麼了?”怎麼會莫名地就痛。
“不要管這些,你隻要好好地養著身體,朕會處理的,知秋。”
我輕笑抹去他的眼角的亮意:“傻瓜,說沒有事為什麼你還會哭呢?現在是什麼時辰啊?”
“子時。”
這一昏厥竟然這麼長的時間:“你吃飯沒有?”
他搖搖頭:“朕擔心你,怎吃得下。”
“去吃,現在就去,你要是不吃我就生氣了,我一生氣就會肚子痛。”
“朕吃。”他放下我的手:“別生氣,禦醫說你現在要靜心地安養,胎氣動了但是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催著他讓他吃些東西,他就隨意在房裏的桌上抓了一個果子咬著吃,我眉頭一橫,他又丟下說:“知秋別生氣,朕吃飯,陳公公給朕送碗粥過來。”
“我身體如此,你要是不好好保重,誰來照料我呢?”我輕聲地說:“越是到快生的時候,我越是害怕。”
雖然我一直小心翼翼,別人送上的東西不敢吃,送上的也不敢隨意地用,可終還是防不勝防。
他一夜沒有睡,守在我的身邊怕傷了胎氣什麼的,隻敢碰碰我的臉。明明是他的生辰,可讓他受驚了。
趁他去上朝的時候我叫做緣由問:“昨日是怎麼一回事兒?”
緣由輕道:“娘娘,皇上有交待,讓娘娘好生靜養才是。”
“知道比不知道更要讓人安心得多,如果皇上會告訴我,我就不會叫你進來問話了。”真能躺在床上養著,什麼原因也不去追究嗎?
緣由說:“娘娘,昨日皇上壽宴,娘娘隻喝了半盅湯就帶小公主暫離,然後才突然痛起來的,慌亂之中再處理那些事,唯獨娘娘的湯就不見了。”
我心裏一陣地難受,果然是那東西,很多的事總是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兒,也不知是誰這般的心思惡毒,要讓我和孩子死。
“娘娘不要擔心,皇上已經讓人著力去查此事了。”
“嗯,我知道要好好地養著身體,緣由,栩和寶寶呢?”昨天一定也嚇壞了,如果不是寶寶拉我要去尿尿,我靜靜地喝完了湯也不知道貌岸然……,不想了,想想冷汗就直流。
“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好好的,娘娘不必擔心。”
“好,你讓人來給我彈一曲靜心的曲子。”我需要很靜心很靜心,我怕我自已壓仰不住那種痛。
我不害別人,別人卻不會不害我,後宮女人太多了,我占了皇上的寵愛,那她們就會嫉恨我。
他把我抱到正華宮裏去靜養身體,這事一牽連,也是有著無盡的人,全數有和湯接觸過的人,都關起來了,現在就在找那湯盅,意外地竟然在觀月殿的湖裏找到。
他恨恨地說:“宮裏誰如此歹毒,害你還想把這盆子罩到玉棠公主那去,要是讓朕查出來了,別怪朕不手軟。”低頭看著我,輕聲地說:“知秋,玉棠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
我卻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沒有查出來,誰都有可能。
玉棠公主對我有著隱隱的敵意,似乎想分化我和皇上之間的感情,是她做的,也不一定就沒有可能。他相信她,可我卻沒有什麼辦法去相信她,但我卻覺得要是玉棠公主做的,她大可不必丟在自已的觀月湖。
這一次差點小產讓我傷了胎氣,在正華宮裏小心地養著,他用更多的時間來陪我,甚至還我彈靜心歡快的曲子。
公公守在門口來來回回幾次不敢進來,好半晌之後楊公公才在外麵說:“奴才有事請奏皇上。”
他停下:“何事?”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說要宣張禦醫到朝鳳宮裏去給小皇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