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好啊,反反複複忽然驚醒,想到熙的哭聲我就睡不著。朦朧的宮燈下,雪繞著宮燈飛飄,迷朦了我的眼睛。
身體很是無力,我掙紮著爬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的,叫宮女進來侍候著,賞了二件厚衣服給二個宮女,叫她們打了燈籠陪我去正華宮。
淩厚的天氣真的好冷啊,風夾著雪吹在臉上,就像是刀子在刮著一樣。
整個宮安靜得隻有細雪沙沙的聲音,宮殿與萬物都沐浴在一片靜謐的銀白之中,我們踏碎了雪到正華宮。
門口早起的公公就在清理著那讓雪覆蓋的路了,守門的公公看到我有些驚訝,還是一臉的為難。
“皇上沒有出來吧?”
公公恭敬地說:“皇上還要半個時辰左右才會出來呢。”
“嗯。”我輕應著,我就在這裏等著他,他總是要上朝要出來的。
今天我已經準備好了暖手爐什麼的,隻是那北風呼呼還是冷,冷得我牙齒像是打架一樣,嗬出的氣像是白煙一樣在臉上飛揚著。
半個時辰,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啊,在風裏久了就會全身都冷,我抖著身體在跳動著,想讓自已的身體不那麼冷一些。
天色越來越是亮,正華宮的門也打了開來,我欣慰地一笑,終於等到了。
他出來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對他無禮,我會當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然後笑著說:“我過來看熙。”
將暖手爐給宮女拿著,一會倒是要讓他看看我是多有誠心堅持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堅持的是什麼?往後想想就覺得有些可悲而又可笑,不知道每個人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總是會有些肓目和固執勁兒。
“皇上到了。”小公公出來通報,這邊守門的公公馬上就直起了腰板,我也鬆了口氣。
他出來了,一身的龍袍在早上的白光裏,氣勢如此的逼人。
我迎了上去,堵在門口行個禮:“見過皇上。”
“你來幹什麼?”他冷冷地說。
唉,還在生氣啊,真是氣包子,怎麼就生那麼長的氣呢?
我揚出一抹笑:“皇上,臣妾過來看看熙兒啊,現在好些了沒有呢?”
“你現在倒是關心他了嗎?”他冷然地答,擰起眉頭似乎很不悅我擋著路一樣,我還沒有說話,那守門的公公就討好地幫著我說話了:“皇上,雲貴妃娘娘一早就過來了,已經等了皇上大半個時辰。”
“大膽奴才,這豈有你說話的地方,來人,掌嘴。”
我的笑容凝住看著他,心裏的氣憤越來越是高,我用力地壓住那氣惱,不斷地告訴自已來的時候說好的,不要生氣,要好好地求著他。他喜歡我撒嬌,然後哀求他。
誰知我還沒有開口,正華宮裏麵就傳來了女聲:“皇上。”
好些人擋住了我,估著後麵的人沒有看到,還在嬌語著:“幸好皇上沒有走遠,臣妾才能追上,皇上帶個暖手爐,去上朝就不會這麼冷了。”
公公都識趣地讓出道,一個嬌小俏麗的女子就走了出來。
我心忽地一痛,那個女人,就是那天早上碰到從正華宮裏侍寢回來的秀女雲紗,衣衫單薄,雲鬢微亂,手裏正拿著一個暖手爐要奉給夏君藍。
她也看到了,急急地請安:“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不必多禮。”我笑了起來。
隻是覺得自已的笑,應該會比哭還難看。
我早早在這裏等著,我求著我要看熙,可是是這樣的一麵,早知我便不要過來總也是讓自已心裏愧疚好過現在這樣絞痛著。
“皇上,該上朝了。”是陳公公小聲地提示著。
他看了我一眼,我笑著彎腰:“臣妾告退。”
一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會流淚了,不錯啊,雲知秋,成長得越來越是好了,努力地笑著飛快地回到暖心殿裏去。
有些頭暈眼花的,還是照顧著寶寶和栩用完早膳。
寶寶的風寒去得很快,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栩也沒有纏著我,而是軟軟地說:“母妃,不要凍著了,要多穿衣服才不會風寒。”
“嗯。”我點點頭,默默地將厚衣服都穿上:“母妃現在要出宮了,栩和寶寶要乖乖哦,母妃晚上會回來的,你們要聽宮女姐姐的話,不能跑出去凍著了,吃飯要吃飽飽,知道嗎?”
二個孩子齊齊點頭,我原著他們到學習的房裏去,一人一張小桌子坐定了先生便教他們認字寫字的。
我坐了轎子到宮外去,心裏一片的沉靜,什麼也進不來,我甚至是誰也不擔心,有些暈暈欲睡的時候,宮女說:“貴妃娘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