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簾子,看著他躺在床上,一身的白衣有些虛弱。抿著唇臉向著裏麵,盡是蒼白之色。
不過我心裏的石頭,似乎放了下來,看他現在沒有什麼大事就好。
寶寶也看著了,啊啊地叫幾聲,轉過頭撲在我的身上。
他驚喜地迅速轉臉,看到我與寶寶,臉上露出了笑容,艱難地想要坐起來:“米米,你們來了。”
“別動,別動。”他不顧自已身上的傷了,我可也聽程予說了一些,我想他身上的傷,怎麼會止一處呢?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裏生出了笑,臉上笑開了蒼白,趕走了他的痛楚。
我走過去:“好些了嗎?”“沒事,我說過,會回來的。”
他還在堅執,我白他一眼:“我早就問過程予了。”
“那日我知道他在水裏耍陰險害你,我還是故意讓你落水了,是我的錯,今日,我一樣原本還給他,傷我,應該的。”
“別說那麼多了。”以前的事,但請不要再提了。
欠與不欠,誰也說不清楚了,糾葛得太多,讓誰也解不開。
他柔柔的眼神看著寶寶,寶寶也在打量著他,然後笑了出來。
冷夜非抬起手,想去撫寶寶的臉。
但是有些有手無力,我趕緊叫住他:“別動來動去,寶寶還沒有吃東西,我想要些肉粥來喂他。”掃一眼桌上,還有冷冷的一碗藥,他一準兒又沒有喝了。
我歎氣:“冷夜非你能不能有藥就喝,你不知道你現在受傷了嗎?”
他委屈地看著我,就像小寶寶的眼神一樣,一提到吃的,小寶寶也就委屈地看著我告訴我,他肚子餓餓了。
“好了,好了,你躺進一點去,小心點。”我把寶寶放在軟枕間,讓他躺著,出去找人。
管家在閣樓下走來走去,我叫他上來,吩咐他去弄些吃的來。
他鬆了一口氣:“秦小姐你來了就好了,少爺這樣也不吃,那樣也不吃的,真讓我們為難啊。”
“去煮吧,記得粥要剁碎些,粥要很綢很綢,別放太鹹了。”寶寶還不能和大人一樣,吃得過鹹。
他欣喜喜地而去,叫人準備著早點。
青青也在樓下仰起頭看著,那小臉裏,寫滿了傷心和憂慮。
我招手讓她上來,看她二眼哭得紅紅腫腫的,安慰地說:“青青別難過,叔叔沒有事了,叔叔正在跟小弟弟玩。”
“可是叔叔昨天回來,身上好多血。”
“真的沒事了,你進來看看。”牽著她進去,讓她看到冷夜非和小寶貝正在對視著。
可一會兒,小寶貝就放開嗓門大哭起來了。
我趕緊進去抱:“不哭啊,媽媽在啊。”
“我不會逗孩子。”冷夜非挫敗地說著。
“不是,他是肚子餓了,粥可能沒有那麼快,青青,你去給小弟弟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吃的,越快越好,不要冷的哦。”
“好。”青青愉快地答應,飛快地往外跑去。
抱著他走來走去,哄他不哭。
肚子一餓,不喂他就是哭個不停。
冷夜非靜靜地看著,看得有些歎息。
哪怕是哭哭鬧鬧,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享受吧。
如果沒有孩子,我覺得我們要這樣相對著,真是一種尷尬,但是多了個,就似乎也不同了。
人與人之間,很多難以說出口的東西,可以借著一些,來表達。
“米米,那櫃子裏,有好玩的東西。”
我抱著孩子晃過去,一看都是孩子玩的圓球什麼的,是他買的吧。
拿起來哄他:“寶寶,你看,這個多漂亮啊,來,這樣玩的,還有鼓。”一搖就咚咚作響,但是他還照哭不誤。
“真是餓壞了,媽媽不好,再等等,馬上就有吃的了。”
冷夜非攏起眉頭不悅地說:“來福在搞什麼,弄個早點的,這麼晚。”
“別說了,煮個粥,也得好些時間的。”
青青氣喘喘地跑上來,雙手捧著一碗豆漿:“隻有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