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鳳禦夜,連站也站不住,腳下打著顫,看到正清宮的狼狽,跌坐在地上。
“皇上。”孫公公眼尖,哭著走近:“貴妃娘娘不見了。”
不見了,他血紅的眼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怎麼會不見,你們都該死,都該死?”他咆吼著,陽光下,他很清楚地看到正清宮的樣子,燒得半殘,彎彎呢?為什麼不出來,為什麼不出來,他的手鬆開了,讓孫公公跌坐在地上。
一身的泥濘,細微的雨夾著陽光,有些調皮。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求著他饒命,福公公眼紅紅地靠近:“皇上,娘娘去了她的地方,昨天夜裏三更,奴才們都迷昏了,正清宮的寢室起了大火,然後下去了大雨,將火給燒滅了,但是,貴妃娘娘卻不見了。”
他走去殘敗的正清宮,心裏直跳著,彎彎,漂亮可愛的彎彎,快從床底伸出手來對他說:“我看見著火了,就躲到床下去了。”
沒有燒毀的床,可是,他貼近地麵,充滿了欣喜地看,卻沒有彎彎。輕紗裏,一隻藍龍玉在閃著它的光芒。
放得那樣好,那樣的自然,彎彎真的走了,隻留下他一人走了。
鳳禦夜再也站不住,滿眼都是彎彎各種鬼仍,砰然地就跌在地上不省人事。
福公公和孫公公驚慌地走近,大聲地叫著:“皇上,皇上,快宣禦醫啊。”
為什麼,雲彎彎撒謊,他恨死她,恨死她,說好,要帶他一起走的,卻隻留下他一個人。
為什麼他沒有死,活著多一天,就更多的痛存在著。
隻留下一隻藍龍玉,該死的雲彎彎,她為後,她這樣走了,他還能過得開心嗎?
太上皇來了,沒有說什麼?隻是那樣看著他。
鳳禦夜沒有說話,眼裏寫的,隻有恨。源源無斷的恨。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錯了,他的眼裏,並沒有那女人消失後的清醒,依舊是那樣子,令人擔心。也讓他害怕,從來沒有看一個人的眼裏,有那麼多的恨意,短短的二天,他沒有恢複,身子更加的差,他在害怕,害怕他的離開。
離開,這一個詞,真的是從來沒有意想過,鳳禦夜是他的兒子,是鳳朝的皇上,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離開他,而今,這個詞,在腦海裏,是那般的鮮明,不止一次地問著,錯了嗎?
終日求神,祈福,為的是他能快些好起來,哪怕是恨他,也要他能快些站起來。
禦醫不敢說出口的就是:“哀寞大於心死,皇上的心,死了。”
漂亮依舊的臉上,消瘦得讓人認不出來,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那藍龍玉,緊閉的雙眼讓人害怕,不知皇上是死還是活。
三天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說一句話,連水,他也喝不下去。
正清宮的人,悄然淚下,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兄,皇兄。”一聲聲清脆動人的聲音,也沒有喚起他的半點注意,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鳳禦星小心地靠近那裏:“皇兄,你要去找那個笨蛋嗎?”
他仍是沒有說話,找,彎彎在那裏,真的還能遇到她嗎?
他可愛的小臉靠近他:“皇兄,告訴你一個秘密,笨蛋姐姐叫我來找你的。”
如初夢醒般,他張開了眼睛:“彎彎?”在那裏?為什麼他看不見她。
“皇兄,笨蛋姐姐不在這裏了,是她跟我說的,她說,她如果不見了,叫我第三天要來找你,要你去看她最喜歡的日出,如果你不去,就是對不起她。”
看日出,彎彎啊,這就是你安排的日子嗎?為什麼這般的孤寂。
“皇兄,不可以對不起那笨蛋的,我和她打賭了,要是你去了,她就得給我一個藍龍玉,要是你沒有去,我得大白,嗚,她說,要把狗殺了給皇兄吃。”笨蛋專門拐騙他這樣漂亮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