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想我回到臻王府裏的,她怕失去我。
姐姐對皇後笑著說:“米若現在身體初好,再過些時候便回臻王府。”她多恨,她多不舍,姐姐縱使想保護我,但她卻不是盛世的天。
宛嬪看著姐姐笑:“馥妃娘娘的臉色差了些,要好些補補才是啊。”
“剛生病,千萬不要太是傷神。”姐姐含笑地坐下,拉著宛嬪的手輕聲地問:“早上的風更重,可得注意些保重身體,風寒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頗傷元氣。”
宛嬪臉上微微的浮起了紅意,垂下了眼瞼:“這些奴才的嘴可真快,讓馥妃娘娘和皇後娘娘都驚動了,其實宛兒也是早上侍候皇上更衣不當心,才染上風寒的,皇上已經讓禦醫來給臣妾瞧過,沒有什幺大礙。”
眼角的深處,帶著她的試探和得意。
皇後也和善地說:“宛嬪如今侍候皇上,身體可馬虎不得。”
宛嬪唯唯喏喏:“臣妾知道。”
“沒什幺事兒的。”姐姐偏頭輕笑:“宛嬪妹妹多喝些水,應該不會有什幺大礙,皇上也會體恤妹妹,好生照顧著妹妹的,宛嬪妹妹就多休息一會。”
一番的告辭禮儀,姐姐和皇後一起走的,皇後別有含意地說:“馥妃身體好,卻性子也變了些,這般真是好。”
姐姐不語,靜立著待皇後先行。
隻得我們的時候,姐姐長長地吸一口氣,然後吩咐容兒:“容兒,你送一盒那驅風香膏到宛嬪那,還有那副紫金鐲子也一並送過去,你且告訴宛嬪,說皇上最是喜歡茶裏擱點蜜,但是要溫水,否則喝了就易熱燥。”
“是,馥妃娘娘。”
姐姐,一切都會有回報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姐姐也不是一個喜出風頭的人,這當頭很多人看我們的熱鬧,她也不會帶著我滿宮走以平息心裏的憤怨。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便起來帶著宮女去皇後那兒請安,直到快中午都不曾回來。
心中甚是有些焦慮,站在蘭陵宮的右側大平台上看她有沒有回來,大紅的柱子顯得白色衣的裙帶著蒼白,一大片姹紫嫣紅百花開在眼底,卻不見姐姐的蹤影。
宮女進來請示:“顧二小姐是否要用午膳。”
我搖搖頭,沒有胃口吃。
頭歪歪地靠著柱子,雙手抱著膝看著手背上那淡淡的疤痕,腳步聲輕響,我還是搖了搖頭,現在不想吃飯。
奈何來人卻沒有停下,我猛一回頭看到那張俊雅的臉,倒是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跪下,急慌慌的低頭。
他卻走近了,輕聲的笑:“你是米若吧,別怕,我是安淮王,不是皇上。”
聲音儒雅好聽,我抬頭一看,他五官俊美但是比起那皇上來,更多了幾絲的清雅柔和之氣,隻是長得很相像。
他過來欲扶我起來卻覺得這不合適,隻能尷尬地笑著清清喉嚨:“清若讓我過來看看你姐妹。”
我站起來微笑地看他,四眼相對他居然臉上微微地一紅,解釋道:“我和清若是好兄弟。清若知曉你現在不能說話很是心急,在外麵四處求藥。”說完急急地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盒子遞來:“這是清若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微笑地點頭,他又笑了,牙齒白白,雖然高大卻覺得他有著一種平易近人的可愛。
“你受苦了,不過已經過去了,別記恨在心裏,這般會讓你很難受的。”他忽然又說這幺一句。
我睜大眼睛瞧他,他看起來也不年長,卻能說出這樣的一番道理。
他微微一歎息:“我四哥他對你不好,米若你要忍忍,四哥也許會改的。”
我想這個安淮王真是單純,一個百戰百勝的成熟男人,性子不是說改就改的。但是他之一片好心,我卻很是感激。
至今為止我隻見到皇上,臻王爺,安淮王,一個是高不可攀的貴氣,一個是冷傲得眼中如無物,安淮王卻是清如輕風一般的平易近人。
不會說話和他之間沒有什幺交談的,我打開木盒子甜香撲鼻,這是治喉嚨的藥吧,二指拈起一個放入口中含吮,再朝他嫣然地笑著。
幫我轉告清若,我現在很好,很好很好。
他也笑,眼中帶著一抹讚賞:“清若他心裏是很希望你們能開心的,米若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
謝謝安淮王,隻能含笑地謝他。
他給我的第一麵,就是一個和善帶著可愛的王爺,卻不知我和他會走得那般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