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是要寫信騙你,告訴你我在京城,告訴你那裏有什麼景物。
我看著你的成功,看著你的驕傲,你的興奮。
這就是重生的你啊,真好,你開心起來,就像是世上所有煩惱的事兒,都沒有了。就連四哥,也看呆了。
四哥,也是一直暗裏喜歡著你的。
可是竊喜,你是如此,一心一意地喜歡著我,等著與我相見的日子。
局你回京,我也回京,這一段日子,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是先你一步回去的,那時候和皇上一塊兒回去,隻是在人群中,你並沒有看到我而已,清若知道我的,但是我和他說好,不要告訴你,我告訴他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會疼愛你一輩子。
我是跪著發誓,我是認真的。
回到京城也就才二天的時候,太後傳了我過去。
我畢恭畢敬地過去,太後半躺在榻上,輕聲地說:“如今天氣如此的冷,安夜卻是時常不在宮中,是不是還常出去畫畫兒。”
“是的。”我輕聲地就著。
“得注意些,外麵的氣候,總是個說不準的。”她輕歎著,打了個噴嚏:“就連哀家,也著了風寒。”
“太後娘娘多保重一些。”
“無妨,這天氣總是變得快,一下子晴天,可是轉眼間,又陰了,一會兒又刮起了風。”她搖搖頭:“便如這宮裏的人心,也是變得極快。”
我沉默,我不知要說些什麼好。
太後通常話裏,都是帶著話的。
從七哥當上皇上之後,太後就時常這樣陰陽怪氣的,不過在皇上的麵前,卻不會這樣的。
“安夜,你倒是乖巧,如得臻王爺也有你般多好,打仗有什麼好啊,手握著兵權,有什麼好啊,總是在刀尖上過活的事,一個不小心,就連身家性命也沒得了,倒不如像你一樣,這樣還能在哀家的身邊,讓哀家多看看,哪怕是病了,也有人噓寒問暖啊。”
“太後娘娘,皇兄是個頂天立地男兒。”
“有什麼用,不聽話。”她歎息著。
她身邊的宮女就輕聲地安慰:“太後娘娘,你身體不舒服,可別勞氣。”
令宮女端了藥上來,小心地侍候著太後喝下。
太後又道:“今兒個不是禦醫煎了些防風寒的藥嗎?送碗上來讓安淮王喝一喝,這大冷之天,可別也惹上風寒,不好。”
“太後娘娘,安夜的身體,還好,謝謝太後娘娘關心。”我很規矩地說著。
她招招手,讓我過去,然後拍著我的手說:“安夜啊,別覺得生份,以後叫哀家母後吧,你四哥大抵是不會回到母後身邊的了,皇上畢竟對哀家有偏見,也不會這般侍候著哀家,卻是你,極是乖巧,母後這麼老了,也知道有些事,如果現在不關心著,以後可也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我心裏一熱,米若也是時常說這些話兒的。
那宮女端上來的防風寒之藥,我仰頭就喝下。
太後拉著我說了好些話兒,然後有些累了,才讓我退下。
出了宮,外麵的雪寒,冷得不得了。
我裹緊衣服往我走的地方去,米若就要回來了啊。
過了年,又是開春,米若真的要回來了,我欣喜若狂,我給她畫了好多畫兒,我知道她借著回來喝姐姐的滿月酒,還給她準備了禮物兒。
皇兄讓我過去,我一路上,想著很多的話,要怎以開口才好呢?我要娶米若,我要和米若在一起,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有些興奮,走路也是輕飄飄的。
到了華陽宮裏,他屏退左右,看著我,有些悲哀,看得我心裏難受。
“皇上。”我輕聲地叫。
他長歎:“安夜,朕一直把你當弟弟。”
“安夜知道,謝謝皇上一直這麼照顧著臣弟。”
他重重地一歎:“也許是朕害了你。”
這話,讓我害怕起來:“皇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仁和宮裏,喝的防傷寒藥,是碗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