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棠摸摸她的額:“溫度如常了。我先讓依依洗幹淨,讓她舒服地睡一覺。”
依依其實很愛幹淨的,不幹淨,她睡不著的。
細細地給她洗幹淨,用被子卷了就抱在懷裏。
她睡得好安寧啊,好久沒有見依依如此的安寧,下山的時候,她總是睡睡醒醒,冷得駭人。總是讓他不安,怕依依就凍死,將她納在懷裏,卻還是無法暖和她的身子。
終於,都過去了,她體溫什麼都正常起來了。
白玉棠輕輕地一笑,掃著她的發,真是心痛啊,都瘦了一大圈了。
她睡得還是不安份,喜歡將腳壓在他的腳上。
真美,還是如初一般,他輕輕吻著她的手:“我的小心肝,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那梵吸收了整顆冰火種,也沒有落地,也沒有走,隻是浮在那裏,若有所思地看著依依。
這醜女人,有著他所沒有的堅韌意誌,上靈山尋冰火種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他們和她做到了,如果少一個人,都是無法做到的。
這種是什麼,是人世間的情嗎?真美,他有些心動了。
白玉棠,天楓和道劍看著她的眼光,如此的柔和,那是一種至死都交纏的寵愛視線。
他有些動心,人世間的情,如此的美好,如此的讓他也羨慕。
他不想再隻看著自已的影子,很美,可是,很孤獨,終究隻有自已一個孤芳自賞。
是天使在安睡嗎?好可不一定。
她一覺醒來,看到他們都睡著了。
雪風呼呼地在外麵響著,她聲音堪比那落雪這聲,冷冷地說:“你這羊妖,好大的狗膽,看本天師把你給收了。”一手在空中亂畫著,畫成符,飛到白玉棠的臉上。
他有些驚訝,眼睛睜得大大的:“依依。”
“誰是你的依依,我是李冰雪,大師兄,你在正好,給我防著這該死的羊妖給我逃出去。”
“依依,你怎麼了。”道劍也很吃驚地抓著她畫符的手。這手勢,這力氣,是依依所沒有的。
“千萬不要嚇我。”天楓打了個寒顫,爬了過來。
她眼一眨:“天楓,是不是想比賽。”
“你是依依還是李冰雪?”真可怕啊,比賽,依依從來不說的,她寧願認輸。
這分明隻有李冰雪才說得出的,她一直就想把任何人都給壓下去。
白玉棠也緊張地看著她,希望從她的眼裏,看出一些不同的之處,不要這樣冷冰冰的,嚇死他。
他的依依,心痛啊,為什麼變成這樣冷冷的了。
“誰是依依,大師兄?”她一臉的迷糊,又精明又是冰冷。
再看了看這裏說:“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我的記錄,從來沒有那麼久的,羊妖就是跑天涯海角,我也會抓到,收到鎮妖塔裏去。”
小白好想哭,看著道劍:“我的依依呢?我的小心肝呢?”
嗚,為什麼一樣的人,卻不是一樣的心呢。
感覺也不同了,他眼一低,利銳地看著她:“把我的依依還來,你給我縮回去。”
“混蛋,你這羊妖,看我把你給收了。竟敢冒犯本天師。”手一轉圈,化成一股風,直朝白玉棠襲來。
白玉棠憤怒地一把揮開:“把我的依依還回來,李冰雪,你給我縮回去,永遠地離開,不然我將你奸了再殺。”曾記得,依依就是因為李冰雪的逃開,才會在她的靈魂裏的。
“羊妖。”她厲害地叫:“大師兄,把他收了。”
天楓徒然地跌坐在毛毯上,這還是依依嗎?依然如此的冰冷無情。
不是,不是他們的依依啊,老天啊,為什麼這樣子。
那梵隻是在高處看了一眼,半合著眼:“何必鬧呢?”
“你是誰?”她冷然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