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晚歌真的不會的,十四以性命擔保。”

姬妃提著的一顆心看那胸口微微有起伏的宛宛公主,側了側身:“皇上,太妃娘娘,恭喜啊,宛宛公主有氣息了。”

他顫抖的手放到宛宛的鼻子前,那輕微的氣息讓他興奮若狂,激動地叫著:“禦醫,禦醫,快來看看朕的公主,她沒有死。”

隻有十四,急衝衝地扶起晚歌,心疼地看著她滿臉的傷,他心酸的幾乎要流下淚來。

“稟報皇上,臣替公主把了脈象,公主真是吉人有天相啊,隻是喉間還有些氣息凝滯,想必是剛才已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這幾天說話可能有點問題,好生調養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他閉上眼,才發覺自已的手心滿手都是汗,宛宛啊,幸好平安,沒有讓那賤人成功,他真的看錯眼了,她的目標其實就是想要謀殺他的公主。

“來人啊,把這賤人打入暗房,等宛宛醒來之後,朕親自來問斬她。”小心地抱著自個最愛的公主,往寢宮而去,連看也沒有多看晚歌一眼。

“姐姐,為什麼剛才要出聲救了那個向晚歌,這樣頂撞了太妃娘娘,這真是不討好還討人厭了,讓太妃娘娘殺了她不是更好嗎?”向琳不解地叫著。

姬妃淡笑著,看看掌心,細布薄汗:“我說你不懂,你還是不懂,你以為死一個公主,她向晚歌死了就算了,那可是誅九族的,所以我當然要出聲了,而且那賤人,我看她倒有幾分骨氣,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就賭上那一把了。”

向琳如夢醒,拍拍胸脯:“幸好姐姐聰明,我還真沒有想那麼多,這太妃娘娘可真不簡單啊。不過等那小公主醒來,皇上問清楚了,她不是立了一大功了,富貴險中求這話還真要靈驗了。”

當然不簡單了,不然豈會不馬上宣禦醫,而先治罪呢?向晚歌一個女子,豈能飛得出這守衛森嚴的皇宮,富貴險中求,險是險,不過,她要想富貴,那就難啦!“我就是不開聲,那十四王子和皇上也來得不遠了,你不是說十四王子和她關係不一般嗎?他豈會放任張公公殺了她,我這倒也賣了個人情給十四王子和那賤人,不讓她亂說八道,與我更有好處,可她要是想翻身,就難啦,給小公主吃點啞藥,她能說出什麼來,什麼也說不了了,我看向晚歌就一輩子關在暗房裏,再怎麼讓皇上動心,皇上決也不會再寵幸她了。”當不失是一個借刀殺人的好計,這刀,就是恬太妃這把暗刀。

“哦,我明白了,姐姐真的好厲害,這也能想得多,琳兒受教了,那禦醫說公主喉間氣息凝滯,不能說話,再等個幾天,發現公主不會說話了,變成啞巴,嗬嗬,到那時候可就遲了,什麼藥效也查不到,向晚歌就是水洗也不清,這下我看向晚歌還笑不笑得出來,毀掉了她,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跟我鬥,她豈是對手,暗房裏的公公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掐死打死了,是正常之事,她死了這才安靜。”美豔的五官,淡雅的語氣,輕鬆的談吐卻透露出她的狠絕。

十四的手顫抖著,卻不敢去觸摸晚歌的臉,又紅又腫,而且唇角還滲出了血絲,更別提她的白襪上,已是血紅一片,白色的鞋早就不知所蹤,他小心褪下羅襪,竟看見那翻開血紅的皮肉。

連他也覺得痛啊,晚歌怎麼受得了,還讓人這般大力地打,細心地用帕子拭著,再撕下錦布小心翼翼地包住那傷口。

晚歌痛得擰起眉,呻吟一聲,悠悠睜開雙眼就看見十四憐惜心疼的眼光,溫柔地說:“晚兒忍一忍。”

“好痛。”全身都在痛,痛得她想流淚,在十四麵前,她偽裝的勇敢就消失無蹤,她沒死,是因為十四吧,皇上拉起她的頭,她就看見了十四,後來就暈了,這裏黑乎乎的,似乎還有怪味,隻有一盞小燈在木桌上,這裏是什麼地方,她沒有救活那個小公主嗎?還差一點點的,她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加劇了起來。

“十四,我好痛啊,公主怎麼樣了?”十指緊緊地抓著十四的衣服。

十四的心隻差沒有碎成一片,小心地抱好她:“晚歌,我絕對不相信你會謀殺公主的,再等幾天,宛宛能說話,就什麼都明白了。”

謀殺?這個罪名真是扣得大,說好不多管閑事的,終究還是逃不過,她沒有說什麼,不必說什麼,大家都在等時間,太妃和皇上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殺她,著實是讓她心裏隱隱作痛。

“晚歌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十四手勁大了起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就算全宮的人都目睹她拖著公主上岸,就算全宮的人說她殺了公主,十四,還是不會變的,他相信她,這就足夠了,逐漸蘇醒的知覺和細胞更讓她覺得無法忍耐的痛楚,特別是腳上的痛,讓她想哭:“腳好痛啊。”說出來的聲音像是撒嬌和哭訴一樣軟軟楚楚,在十四麵前,她不用偽裝什麼。

“再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了,我讓四哥帶傷藥來了。”十四緊抱住了她,不管她的衣服,她的發是那樣又濕又髒。